(“放箭!”只见四排黑衣人从两旁山坡上突然跃出,拿起弓弩,射出一支支泛着黑芒的箭矢。“放肆!”反应过来的三长老率先以气化形,筑起一道无形的高墙。随后在灵识扫过眼前来人后,固元一阶巅峰的韩涛亦加入对战之中。“长老,局势不妙,这群人最弱皆为入势后期,领头的实力与我不相上下。”“如此手笔,想来定是大宗族;来人招招狠辣,分攻我上六路与下三路,十有八九是寰西那摄魂宗,快传音支援。”说罢,韩涛一手运输元气,一手拿出千里传音符求助城中分支。“不好,他们要求援!”对面坡上传来大喝声,只见那声不是一路尾随的黑袍人又是何人?只见后方走出一紫袍人。“我们的任务便是捉拿江寒归宗,不料这小厮运气使然,待我祭出长老传于我的噬魂箭后迅速撤离,他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半盏茶的功夫,只见坡上传来耀眼的黑芒,一片无垢的黑暗之中显得那么令人发指。“尔等小厮,吃我一箭!”只见紫袍人元气化弓,一箭射出。“不妙!”三长老以全盛姿态将元气化为盾形,不过下一刻,双方在碰触后元气化雾消散。只见噬魂箭的余威尚存一二,向着江寒奔去。在倒地吐闷血的韩涛与三长老发觉后,残缺的箭芒已至他面前数丈。“快传输元气予他!”只见三长老一脸焦急对韩涛呵斥道。待护体元气崩散后,仍有入势三四阶的余力击中了他。江寒如断线风筝一般飞出数十丈,砸在石壁上,被一箭贯穿的胸口此刻鲜血直流。此时,驻扎于城内的灵海阁二长老出现于不远处。“小厮,拿命来!”“撤!”见势不妙,紫袍人高呼一声,数百黑袍人作势遁行。下一刻,二长老至,面前众人却不见了踪影。“咳,咳咳。”只见二人席地疗伤,二长老见状上前递送三品化创丹。“此事为何?你等细细说来,阁主稍后便至。”“咳咳,咳咳咳。”在咳出几口黑血后,三长老才缓缓抬首,道。“此番我二人出行赵家带回五灵窍齐开之人,路途安平,未见紧张之势;待回至城门外,突遭变故,以此番招式而论,极有可能是那摄魂宗。”“咳,咳咳咳咳。”说罢,他又咳出几口黑血。“什么!五灵窍全开?”听闻江寒的逆天资质,工于心计的二长老也是微微颔首。片刻,他才发觉石缝中的江寒全身三百六十五条筋脉已是崩裂,灵府内五灵窍皆为闭塞之状,不过仍残存一缕气息。小半晌,灵海阁阁主吴尚匆匆赶至。待一旁的二长老与他娓娓道来,吴尚听闻也是震怒不已。“岂有此理,这摄魂宗伤我心腹,毁我根基,待此事完毕,我定要上门讨个说法!”“待回至阁中,把这江寒交予丹药阁太上尊者疗养。”说罢,无人消失于原地。“这是哪?我是谁?”江寒发觉头痛欲裂,缓缓扫过四周,面前是一望无际的猩红海域。“这是哪?我是谁?”他不断重复着这两句话。后知后觉,江寒漂浮于海面之上已是两个时辰有余。“尊者,如何?”二长老连忙问道。“此子天资甚高,老朽竟察觉不了半分,眼前这寸断的筋脉外力是无法修复,这些内伤只能看这小辈气运如何了。”抿着嘴,苍老的面庞闪过一模惋惜之色,纵是在场有外人,也定能察觉到他无奈且悲戚之色。“他的整体伤势老朽可以本命元气灌输,助他恢复创伤,不过他的灵窍,在痊愈以后也只能看他气运如何了。”“不妥,尊者固元巅峰,数百年未曾突破;细细道来,尊者寿元剩余不过数十载,怎可为了一后辈付诸风险。”二长老卫昌听闻更是面红耳赤。“罢了,此子近日先搁置于老朽此处,他日再作打算。”“也罢,望尊者慎重,切不可因此后辈做出不智之举,晚辈先行一步。”说罢,卫昌转身离去。看了看卧榻的江寒,他对着天长舒了一口气。“此世真乃事事无常矣。”“我是谁?我在哪?”面前依旧是一片猩红,寂寥的海上没有丝毫动静。“我是谁?我在哪?”“你名为江寒,此为吾之领域。”腥红的上空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声响。“我为何会至此?”“待尔功成名就之时,便是吾之离去之日。”刹那,海水翻腾,江寒的身下卷起一道漩涡,俞发庞大,直至将他吞没其中。“哈,哈,哈,哈~”江寒突然抬起身来,把为他正更衣至半的秦雪吓了一跳。“公子,你醒了,能,能不能……”她红着双腮捂着眼指向江寒,让后者本就呆滞的神情更甚几分。弹指间,敞开的门窗飘进一抹寒意,让他裸露的上身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位姑娘,鄙人不才,甚是惶恐。”他抓起身旁的布衣,不分前后便是穿上。秦雪听到动静,捂着双眼的手缓缓下移,不过片刻,她又转身,捂着嘴偷笑起来。“公子的布衣穿反了。”夹带着笑意,她道。反应过来的江寒面上闪过羞红之色。待过片刻秦雪朝窗外大喝一声,唤来太上尊者。“爷爷,这位江公子已是醒来。”“小雪,你先下去吧,这里我来照料便是。”看着坐于塌边的江寒,一双老目也是闪过一抹凝重。“听闻秦雪所言,想必是尊上,江某有伤在身,故此不能行谢礼,望前辈宽恕。”看着面前苍发满头、面布疮痍的老者,他吃力地站起身。“无碍,这等凡俗礼节我早已是听之弃之。”说罢,他连忙上前搀扶着江寒。“倒是这位小友如今的伤势如何?”听闻于此,江寒才顾得上自身伤势。半盏茶过后。“前辈,我已无大碍,只是胸前隐隐作痛,加之腹中空虚,才有此萎靡之色。”听闻,他上前两步,拉着江寒的手,两指轻点。“静脉平稳,动脉生而有力,内府空庭,灵窍齐开,筋脉如磐石,这!”微惊片刻后他回过神来。“小友年纪轻轻,得此机缘,将来前途一片光明。”“老夫何广,若不嫌弃,小友可随雪儿唤我一声爷爷。”听闻,江寒勉强立身以手势作礼。“得爷爷此番援助,乃江寒荣幸之至。”力竭的他在说完又瘫坐了回去。“敢问爷爷,今日距那日事发过去了多久?”拂过银白的苍须,何广道。“已是两季有余,莫不是小寒你的家中有琐事相伴?”“不瞒爷爷,我家中确有事相伴,想必此时还有十数日便要动身于湘南柳家,此去意为家父生前为我定下的比武招亲。”只见何广卧于躺椅,就着茶几倒上一杯七分满的南雾茶。“此刻你的伤势你最为清楚,不过这是你家中之事,老头子我也不好过多询问,待我以家族秘宝传你些许功力,你便可离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