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辰时,初阳高挂,山后的枫叶嗖嗖不绝耳。赤裸上身的江寒盘坐于灵海阁崖边。只见他那白净如壁的上身不断溢出颤动不安的元气。“以形化形,以肢作势;山岳之魂,五脉永劫。给老夫破!”只见一道又一道浩荡的元气灌输于江寒心脉。白发苍苍的何广此时显得颇为吃力,若是阁中有人于此,定会大惊失色。“啊!”一股夹杂着纯净无瑕的黑暗之芒弹指间从他的体内飞出并爆开,大滴大滴的汗珠从江寒鬓角流下。“噗。”在反震之势下,纵使活了数百年的何广,亦是连吐鲜血,奄奄一息。“爷爷!”在睁开眼的一霎那,面前是倒地不醒的何广,心死的他亦是生出千般不安。很快,这股超越世俗的元气波动引来了吴尚等阁中实力最甚之人。“尊者!”同为固元巅峰的他脸上尽是不解与愁容。“不,不要,不要伤他。”“我,我有,阁,阁中,圣物,护体,性命,无,忧。”吃力地说完两句话,何广便是晕了过去。一脸苦涩的吴尚不知如何是好,呆滞原地久久不得动弹。大长老杨天抱拳作掌走出。“阁主,想必尊者此番话定有其深意,不如先把尊者安定下来,再做他法。”“想来如此。”“来人!请城中叶神医于此,为尊者疗伤。”在思虑后他果断地吩咐众人。“阁主,今日之事需不需要对外含糊其辞?”了解江寒天赋之甚的韩涛走了出来。“无妨,让那三位瞧瞧,我灵海阁崛起只在一朝之间。”吴尚微眯着眼睛,望着崖外那辽阔无垠的汪洋深思片刻,又道。“除外,势大是好事亦不会更坏,那三位老狐狸,定不会联合攻于我,反之我等安座于此,他们更会猜疑。”“只是此番炎国三大圣物毁之其一,实乃千古之憾。”转首,对上了江寒那清澈如泊的瞳眸。顷刻间,两人无语。“江小兄弟,听闻此番可是要去那湘南比武招亲?”“不瞒阁主,此言不虚;尊者视我这市井小民为孙辈,今日是为我炼体而来。”被一阁之主盯着,江寒眼神不禁闪过几丝忌惮,心中更是惶恐不已。“也罢!”说着,同样是一道浩荡的元气使出将他托于空中,另一手同时把一道蓝芒压缩至入势一二分之力,向着江寒打出。“噗。”只见地上洒满了他朱红的血液,下一刻,另一只手又以苍林之芒治愈着江寒身上所伤之处。“我可以饶你不死,前提为此番比武招亲你必须夺魁。”林中浓雾由前变薄,直至散去,二人才停下。“不错的心智,在我这道阵师的摧残下仍旧固心凝神。”“想来巳时已至,小兄弟先自行调理筑基,本阁主还有琐事在身。”思索片刻,吴尚从上衣袖袍中取出一物,条状大小上镌刻着密密麻麻的上古密文。“此为阁中御用传音符,若想离去,自行便是。”说罢,吴尚便消失无踪。“啊!”此刻,江寒再也忍不住,原地翻滚着嘶吼起来。细细看去,他身上的青筋尽数暴起,四百来个穴位皆覆盖着一层淤青。半晌,他才缓了过来。“呼~”发觉自身的异样,他便一拳向身前的百米柘树攻去。然而,柘树还是静静地站在那儿,没有动弹分毫。“哎!这力拔三阶亦不过尔尔。”江寒失落地走开了,只是他没瞧见,百米高空正缓缓飘下几片落叶。回至后山别院,面前空荡无物,使得心绪烦乱的江寒枯坐原地。半晌过后。“寒哥。”只见秦雪背着一箩筐药草步入园中,迎面而来的清香加之天生丽质的她仿佛让山河锦绣皆为失色,使得江寒呆愣片刻。“小雪,这是?”虽说已是入道之人,可对于丹道江寒却是从无耳闻。“都是些疗愈创伤的药材;这些是针对武者外伤的草药,有龙须草、浸羊胡、霸王茎……”“那些是疗愈内伤的;分别是草七子、五加皮、白花蛇……”“简而言之,这些都是三品丹方的药材。”秦雪不急不缓道。“那么,小雪是炼丹师么?”对于新奇事物,他不由得上前一问。“如此便好了,阁中只有一位四品炼丹师,三品炼妖师更是寥寥无几;且他们只工作于内阁之上。”说罢,二人就厨起来。不过多时,一盘玉米炒蛋拌菠菜出锅了。“寒哥,你有口福了,这是我研发的新菜品,叫金柳提名。”眼看着菠菜半生半熟,玉米和鸡蛋隐隐有焦黄的姿态,他不禁心中一阵恶寒。“尝尝,味道如何?”说罢她递来一双铜筷。拿起筷子,深吸口气,江寒下定决心,夹住一块儿鸡蛋便就着饭送入口中。“如何?”在嚼动两下之后,口中传来玉米的柔滑与鸡蛋的醇香和菠菜的爽口之感。又一口饭就菜后,味蕾传来满足之意。“不错,就是过咸了。”听闻,秦雪些许落魄。“就着饭是蛮不错的,我期待你下次的表现。”见她如此,江寒急忙道。时过正午,两人歇息了半刻钟后一同前往山中采药。“那是紫幻菌,可用于烹饪亦可炼药,据说菌王可迷人心神。”“那叫木麻叶,通体为圆状,用于摒除疝气、消除湿寒之用。”“别碰那个,那是桃木鳖,有毒之物,不过能治癫症一类。”越往深处走江寒愈发好奇。“礼仪纲常第三章第五行,长兄为父……”对于一脸好奇的江寒,她也是颇为无奈,只好默念起《言良淑德》。“瞧!那不是叶神医吩咐过的肉蓉灵芝么?通体赤红,身长半尺。”随着江寒目光转移些许,她又是闷了一口气。“寒哥,能安静一会儿么?这是赤焰灵芝,对于常人来说是补血益气;对于我们武者来说只不过就菜而言。”“嘿嘿!那么小雪是何等境界呢?”听闻话中些许怒意,他意图转移话柄。“我啊,如今已是力拔五阶了,我们寒哥得加把劲儿呢。”她挑逗似地说道。看似挑逗的话使得江寒在接下来一路中寡言少语。“寒哥,是不是我气着你了?”她撅起小嘴,可怜楚楚地说道。“无碍,只是想起我与阁主的约定,毫无信心罢了。”江寒故作失意地说道又时而微撅嘴角。“细细算来,还有半月之久;你可以前往阁中藏书阁一探呢!说不定实力能有进展。”秦雪这脱口之言反倒让他醍醐灌顶,便是脚底抹油一般,小跑至消失。“寒哥,我们药还没采完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