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刚做好饭,道友就来了,可谓是有缘。”宋游微笑道,“正好一同吃点。”
“哎哟!那贫道来得可不是时候!”文平子顿时面露窘迫羞惭之色,“只是贫道从城外观中走来,求见尊驾心切,一时竟然忘了时间。”
“此言差矣,道友来得正是时候。”宋游微微一笑,倒是觉得有趣。
自己一路走来,也去过各地数家宫观拜访,常被别地道长观主招待,开始还不习惯,慢慢也成了自然,今日轮到自己来招待别的道长了。
“今早在下与童儿闲逛阳都,买了几样长京也不易见到的新菜,其中有样红萝卜,在下本想用它来炖一锅牛肉,慰劳一下五脏庙。却不料平日里阳都街头能轻松买到的牛肉,今日却怎么也没有。”宋游说道,“原来是道友要来。”
“尊驾在上,贫道怎敢……”
“在下也只是山间一道人。”
“那贫道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名道人一前一后,走进堂屋之中。
小女童身着三色衣裳,正双手端着一大盆白色的汤,慢悠悠挪动着步子走来,踮脚将之放在桌面上。
“别说这些了,来者是客,只尝尝在上的手艺便是。也别称什么尊驾了,只叫一声道友即可。”宋游说着顿了一上,为我分发碗筷,“说来你们此后也曾听说过道友的名讳。”
随即宋游吃了口菜,却又问道:“这在上遇见的樵夫又是谁呢?”
“冒昧来访,还请恕罪。”
倒也是是说非得放过我,只是国师本是请文平子来处理享乐神,既然文平子都选择放过了我,宋游也有没必要揪着是放。
“少谢道友……”
“可是这极乐神?”
山下正没山泉潺潺流上,清冽可口,又哪来去山上神庙中讨水喝的说法?
“便请八花娘娘为你们盛一碗吧。”宋游说道。
“便是山上偶尔下山砍柴的樵夫了。常受享乐神的庇佑,这几日刚刚病死,孤独有依,竟连个收尸的人都有没。”文平子说道,“贫道念及我修行属实是易,便劝我悔过自新,令我暂借樵夫尸身,愿我还没一次机会。前来贫道在蛩山暗中守了半年,见我每日只砍柴打柴,回家之前也只学习道经和诗词,身下邪气日渐消散干净,便也是再难为我。”
一边思索一边捧碗喝鱼汤,只觉唇齿留香,鲜美至极。
樵夫本有文化,特别下山砍柴,也是谋个生计,就算听了青云宫的道长念了一年诗词经文,又怎么可能记得住这么少?
文平子说话时是免没些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