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子陵倒是有信心。”法融摇头苦笑,也不再言语,默默地回到队伍中继续前行。
实际上徐子陵的估计还是太乐观了,他们从长安出发前往天竺取经时走的并非这条道路,而是取到北方避开了吐蕃、吐谷浑可能的兵锋,沿着北线绕道而行。只是返程时听闻中原的军队收复了河西方才试着从南边的路线更快的前往敦煌,奈何由于河流改道以及可能得战争等原因路途并不顺畅,几次遇到乱兵马匪过境,哪怕他们这一行人尽是武者也不敢直面大军。
直到十日之后,此时距离敦煌只有数十里路途,可惜月上中天,在夜间的西北温差极大,作为队伍首领的石之轩,也就是大德禅师按部就班的在傍晚便下令扎营。
石之轩令行禁止之下颇有几分军伍风格,众人对于这位德高望重的前辈极为尊重,法融更是亲自下厨用铁锅炖了一大锅汤为大家补充营养。
此时凄清的月色在西北的苍穹中高悬,月色底下近百个留着短发茬的年轻汉子三五成群的依靠着篝火畅谈往事,望向围坐在中心的那位老人分外钦佩。
“大德师父,明日咱们便能入敦煌了!可算是回家了呀。”徐子陵捧着肉干与野菜炖的汤大快朵颐,反正他们也不需遵从萧衍当年的戒律,何况此行在天竺之时见过无数高僧,也没见谁说过不吃肉的。
石之轩轻轻地抿了一口汤,低垂的长眉下明亮的双眸尽显高深智慧,若说这次前往天竺的旅途谁的收获最大无疑是他本人。
非但在那烂陀寺求取真经,更是与天竺各地高僧辩论佛法学习经义,不过两三年光景便融会贯通,最后在五年一度的无遮大会上舌辩群僧令其无不哑然。
他提出并完善的“八识”理念在天竺本有雏形,经由石之轩身体力行并且最终得到验证之后让当地人无不俯首称他为佛陀传法天授之人。只有石之轩与随行的僧侣们清楚这位本就是庙堂梁柱之才,修行佛法说是大材小用也差相仿佛立刻。
回想起在森林茂密、水池众多,自然环境优美的那烂陀寺中的场景,石之轩心中感慨不愧是最适合修习禅定和三昧的居所,当年佛陀据说也在此地修行。可惜石之轩尚有任务没能完成,无法久留,在誊抄完经义之后便辞别主持戒贤论师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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