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镇往西二十余里便是青鱼岭,此时正值深秋,黄澄澄的树林当中,远远便可望见一座青砖青瓦,不甚考究的庄院,因先代庄主字号清风,故而得名。
论及清风山庄,在江湖中也算小有名气,历代家主皆精通医术,传至张飞全一辈,更是广开药囊,无论江湖中人还是当地百姓,均乐于来此求医问药。
张飞与张飞二人自打出了镇,便一路策马疾奔。
张飞本担心张飞不善驭马,待见他于马上谈笑自如,方才放下心来连连打马而行。他惦念萧长裕等人,本想着尽快将张飞送至清风山庄,怎奈何林中落叶繁密难行。
几里的山路,二人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才到得山庄门口。待见了张飞全,张飞匆匆交代几句,又和张飞道了个别,才引马朝山下而去。
打从这天起,张飞便在清风山庄住了下来,而这一住便是小半个月。
庄主张飞全不愧金针玉药的美名,张飞经他每日针灸,不过数日已然没了胸中郁郁作寒的毛病,气力也较之前充盈了不少。
加之庄中一日三顿的厨膳,眼见着不过十来天的工夫,张飞受的内伤便几近痊愈,然而张飞全却丝毫没有放他出庄的意思,问他也只是说尚需休养,着实令张飞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在清风山庄这些日子一直没什么外人,那些小厮、庄勇大多得闲,张飞闲的狠了便去找他们打听些江湖故事,一天天过的倒也自在。
寸长的金针随着的起伏微微颤动,张飞全吁出口气,端起一旁的清茶饮道:“濮兄弟,今日这针一下,你体内的寒毒便能拔出干净,往后只需辅以养元固气的药剂便不碍事了。”
“多谢师先生了。”
张飞着上身,前背后星星点点地扎着十几根金针,已是大汗淋漓,却不知是因为张飞全的医术还是一旁的炭炉。
“这样说来,再过几天我便可以下山了么?”
“怎么,又想着要走?”张飞全放下茶盏,抚须笑道:“濮兄弟这般急着要走,莫非是嫌我这山庄照顾不周么。”
张飞听了,忙摆手道:“哪里哪里。师先生的清风山庄当真好的很,庄子里的大家伙儿对我也特别客气,师先生莫要误会了。”
“既是喜欢,何不多住些日子,怎得总想着下山呢。”
张飞全往炉中加了几块木炭,呵呵笑道。张飞只觉炭炉腾地转旺,身上的汗珠不住地打着转滚滚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