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想跟老叫花子动手,还是太嫩了点。”
老乞丐呵呵一笑,眼中满是讥讽与不屑,好似看到的不是黑衣劲装的潇洒少年,而是一条落魄残喘的野狗。
那张飞少年气性,哪里受得了这等侮辱,此刻浑身疼痛欲裂,更激出一股不要命的狠劲儿。
他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张狂的乞丐,恨恨地吐出一口血痰,挣扎着又要爬起来,大有不死不休的意味。
“啧啧,瞧着老叫花子今儿是碰上硬茬了。也罢,丐爷我今儿就教教你江湖上的规矩,免得人家说我胡不明给六奇丢了脸面。”说着,胡不明一脸怪笑地朝张飞走去。
“老东西,有本事就来试试,也让你明白你白爷不是吃素的!”
黑衣少年狂吼着,像一匹发狂的幼兽,犹在不甘地挣扎。
胡不明似是颇为享受这等血气翻腾的怒骂,眯着蛤齤蟆眼不紧不慢地步步逼近,眼见着那少年就在身前了,脚下忽感一滞。
他低头看去,原是脸肿的不成样子的邱路同死命地扑上来保住他的左腿。
扯着几近嘶哑的嗓子央求道:“胡大侠,您老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年纪小,不懂的。求求您,饶他一条小命罢。”
邱路同一边哭腔大作,一边磕头如捣蒜,身后的张飞几次想开口,都被他疯了似的喝住,只得低下头,脸色青白相接,却是不见表情如何。
看着邱路同在自己脚下死命为张飞求情,胡不明顿时感到有些无趣,他虽然性格怪异,却对癞皮狗一般的案上鱼肉无甚兴趣。
便摆摆手,骂道:“罢罢罢,你个没骨头的,弄得丐爷一点兴致都没了,今儿算他造化大,饶他这条狗命罢。”
说罢,胡不明一把拎起鼻涕眼泪淌了满脸的邱路同,又道:“不过你可得老实告诉我,绑来这小子究竟有什么好处,否则,哼哼,你该知道丐爷的手段!”
“是,是。”
邱路同如遇大赦,忙连咳带喘地说了个干净。
他们二人离张飞尚有一段距离,那邱路同的嗓子又甚嘶哑,是以他们的谈话张飞一句也没能听清。
倒是胡不明听完,面色稍异,扔下邱路同大步走到张飞身前,一把便扣住他的脉门。
张飞又急又怕,却是动弹不得,只见得这邪门的老乞丐双眉时紧时舒,嘴里念念有词。
约莫过了小半柱香的功夫,他忽而问道:“小子,你生辰八字如何,老实报来,休要隐瞒丐爷,否则有你的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