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好奇人们在说什么,于是故意放慢了脚步。
“唉,好好的镇子,一把火就没了。”
“这算什么?听说鞑子当时打杭州的时候,一把火把那塘栖镇给烧成了白地,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最后还是老天下了雨,才浇灭了大火。”
“那可不一样,听说这回是镇子里家里丢了人的前去讨人,愤怒之下火烧王府。”
“真是怪了,二十几个士子,那王水云能有那么厉害的手段,一次性绑票二十多人?”
“谁说不是呢,我看呐,这事怪得很。”
“还有冯公,莫名其妙被革职了,新上任的那位知县大人,怕是有什么门路吧。”
“咦!这话可不敢乱说!”
严起恒站在一旁听了片刻,心中震惊不已。
知县冯厚敦竟然被革职了???
在来无锡之前,也没有在朝中听到丝毫风声。
入了城内,便在内里的城墙上,看见了无锡县关于将元宵灯会转为高桥镇举办的布告。
街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严起恒的等人先找了一家位于城南主街上的客栈下榻。
在安顿好后,严起恒便与郑遵谦一起,准备前往县衙打听打听万元吉的消息。
穿街走巷,在内河之上,还漂浮着许多河灯。
酒楼曲园,更是锣鼓喧天,时时有喝彩声传出。
大户朱门之前,车马排列,宾客如云,往来迎送之景,处处可见。
严起恒脚步轻快,直奔县衙而去。
当他抵达县衙之时,县衙大门外,站满了人。
县衙院内,正在升堂断案,这些人都是来看热闹的百姓。
郑遵谦护着严起恒挤到了最前排,堂内的情形尽收眼底。
“高桥刘氏,尔火烧高桥王府,以致大火侵掠全镇,损毁死伤无数,汝可认罪?”
“认罪。”
“好!经本县明察秋毫,又加证人检举,汝纵火行凶一案已经明了,凶犯刘氏身负人命数条,罪大恶极,本县判其斩立决!”
知县王朝生当众宣布了定罪结果,供状他早已经拿到手,现在只不过是走一个流程而已。
严起恒认出受审的老者正是当晚他与万元吉从高桥镇的桥上救下的老者,不禁眉头紧锁。
方才他到之时,这知县刚刚开始断案,连审问过程都没有,也无主张举证,便如此潦草结案,有违刑名之理。
这老者行路尚需拄杖,又如何将火把抛进王府的高墙之内?
更何况如此大火,又岂是一人之力可为?
严起恒越想,面色越沉,他大概已经想到了这知县的想做什么。
想将此事定性为私怨纵火,杀人行凶,这样一来,对他这个知县的影响就能降到最小。
若是定性为聚众作乱,他这个知县少说也是个失察渎职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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