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两人行礼过后,章旷直接开口问道:“不知总督今日大宴,所为何事?”
章旷环视四周诸将,脸上充满了讥讽之意。
诸将不敢与章旷对视,半数脸上有羞惭之色,默默低下头去。
何腾蛟见章旷明知故问,知道两人定是来者不善,于是色厉道:“自然是为江西大胜庆贺,于野何必明知故问?”
“江西大胜,与我湖广何干?”
“章旷!”
何腾蛟一拍桌案,发怒道。
章旷却也不惧,与何腾蛟共事日久,他也渐渐看清楚了何腾蛟的真面目。
其人志大才疏,好谋无断,甚至有拥兵自重之心。
自就任湖广总督以来,寸功未建,反而还丢失了湖北,如今竟然以坚守湖南为称功,真是厚颜无耻!
“总督,眼下虏廷元气大伤,湖北空虚,正是收复失地的良机,下官请调兵马北上,收取荆襄重镇。”
堵胤锡向何腾蛟行礼道。
何腾蛟脸色阴郁,这两个人,每每都要与他对着干,甚是烦人。
这个章旷,若不是自己赏识他,他只不过是个乡野村夫!
还有这堵胤锡,总是给他添堵,气煞人也!
堂中的气氛顿时冰冷起来,何腾蛟怒目相视,双方有剑拔弩张之意。
这时,幕僚金堡常惧章旷,遂强颜欢笑,上前恭敬说道:“章监军,堵学政,坐下说,坐下说!”
章旷却是不理会,直勾勾看着何腾蛟。
如今正是北伐良机,怎可坐看享乐?
金堡吃了瘪,灰溜溜退到了何腾蛟身边,不再说话。
良久,何腾蛟声音低沉,慢吞吞说道:“你二人既要北伐,自可提兵前去,本督绝不阻拦。”
“只是,这粮草之事,还需两位自行解决。”
“湖南存粮不多了,无法给二位支持。”
堵胤锡一听,默默一叹,如果不是何腾蛟手中握着粮饷,今日他也不会走这一遭。
他若是有粮饷,早已经提兵北上了。
章旷闻言,气愤不已,自己不愿北进,还不肯给他们粮草,此人真是心胸狭隘,目光短浅!
堵胤锡手下有两万兵,章旷麾下有一万兵,三万兵马,若无稳定的粮草后勤,是不能贸然北上的。
万一后勤不济,就会不战自溃。
堵胤锡本还想再力争一番,何腾蛟却是十分不耐烦的摆手送客。
章旷气笑,从怀中摸出了他的监军印信,上前放在了何腾蛟的桌案之上。
“监怯战之兵,不做也罢!”
说罢,章旷便转身拂袖而去,堵胤锡也行礼告退。
两人刚出正堂,就听见了何腾蛟醉汹汹的喊道:“接着奏乐,接着舞!”
顿时,堂中笙歌阵阵,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堵胤锡双手暗暗攥紧,加快脚步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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