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削藩,并没有如朱允炆一样不顾亲情,甚至逼死自己的亲叔叔。”
“朕让一些边境藩王,迁往内地,不再遭受边地苦寒、领军出征之苦,也不需要在沙场上和草原人拼死搏杀。朕拨给他们大笔岁俸,让他们世世代代大富大贵,有何不可?”
朱棣不想承认面前这个身影,就是那传言中所谓的血亲,所以不论是自称,还是从话语上的距离,他都保持着一个帝王不可侵犯的威严。
林长生并不计较这些。
他继续道:“削藩就是削藩,无非建文帝是烈火烹油,你则是温水煮青蛙。”
朱棣自得一笑,“这是两全其美之法,朕许以他们富贵,对他们而言也只是削减一点兵权而已,而且,朕就要成功了!”
“谁说你成功了?”林长生忽然道。
“什么?”朱棣不明所以。
林长生道:“你可知,早在洪武时期,言称藩王权大,必须要削藩减权的,都被洪武帝杖刑伺候,有的甚至驱逐京师、更有人被直接处死!”
“哪怕是建文帝,也曾亲自对洪武帝说过,藩王权大的问题,但洪武帝始终没有同意,为何?”
朱棣心神微微波动,前面的事情他知道。
老爷子从微末起身,成为一代开国帝王。
而在他看来,这整个天下,权贵不可信、文臣不可信,唯一可信的便是自己的儿子。
他将儿子分封各地,让九大藩王镇边,与大明中枢的太子朱标,形成兄友弟恭,共同护佑大明的局面。
但事实证明,事情的发展,总是充满变数。
早在建文大肆削藩,逼急诸王,甚至自己决意起兵之时,老爷子当初设想的局面,就全然崩之一溃!
林长生见此,则继续说道:“开国初期,江山并不安稳,但洪武帝立志复兴华夏,而在他看来,周礼分封就是国祚绵长的重要因素。”
“所谓‘先王封建,所以庇民。周行之而久远,秦废之而速亡,汉晋以来莫不皆然。其间治乱不齐,特顾施为何如耳。要之为长久之计,莫过于此!’。”
“因此在大明初期,藩王具有一地的军权、问政之权。哪怕是当地的官员,也需要每隔一段时间,要向属地藩王进谏。”
“但长此以往,藩王坐大,不听朝廷节制,且开始在封地胡作非为的弊端就开始出现,于是,洪武帝开始逐渐收紧藩王权力,并且在皇明祖训中特意说明,禁止藩王干预朝政,限制军权,甚至限制出行!”
“但即使如此,哪怕在洪武三十一年,建文帝几次说出藩王隐忧,行至垂暮的洪武帝都没有真正削废藩王的军权,为何?”
朱棣道:“还能为什么?父皇相信分封,相信大周分封之绵长,相信自己的儿子能管理好封国,相信在国家危难之际,同为朱姓子孙,可以相互帮衬,尽心尽力。”
朱棣一顿,又道:“但更可能发生的,是汉时的七国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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