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门外。
眼看天色已黑,但很少有臣子离去,而是都默契的等待着消息。
徐辉祖等得焦急,让内侍通报了好几次他要进去,然而其本来就是“身份敏感”,内侍根本不愿意为他犯险,他只好和众人一起继续等待。
而随着时间缓缓流逝,等的越发着急的众臣,反倒不想听到什么消息了。
原因很简单。
现在对他们而言,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而正当众人如此想着的同时,突然,承天门大开,内侍匆匆走来。
一众百官连忙打起精神,有些紧张的看着。
內侍匆匆走出,“奉皇上谕旨,诸卿一片赤心,感动上天,皇后自得天佑,现已无生命之危……”
此话一出,一众臣子当即惊喜不已,徐辉祖更像是没听到,连忙确认道:“消息是真是假?大姐真没事了?”
面对这位魏国公,现在的内侍却也不敢怠慢了。
“消息确认属实,太子殿下亲口承认,那两位百姓是皇室的恩人,待会儿就要和御医一同出来。”
闻言,众臣又惊又喜。
“这么说,皇上梦到的诗句,还真有来历?”
“世上怎会有如此离奇之事?”
“可为什么老夫还觉得有些荒诞?”
随着百官自语,蹇义和夏原吉对视一眼,却是连他们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
不得已,两人又看向一边的黑衣老僧。
道衍也一阵迷茫,这件事也超出了他的认知。
而此刻。
眼瞅着一众百官惊叹完毕,内侍又道:
“诸位大臣,皇上还有一道谕旨。”
百官肃容以待。
“齐王在青州蓄养刺客、营建城池、残害百姓之事,朕已听闻。齐王屡教不改,朕虽为齐王兄长,但更是天下百姓的君父,齐王如此作为,朕愧对天下百姓!”
“自先皇故去九年时光,诸藩屡屡有犯禁之举,朕这兄长难辞其咎!”
“思来想去,朕这几日遍查卷宗,才发现藩王制度尚可改进,幸而国有贤才,诸藩制度之利弊,尽可上书谏言,无论是非对错,朕一概不究,只择优采纳……钦此!”
谕旨念完。
一众臣子却是震撼抬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良久,蹇义这才缓缓开口,“皇上这是要……削藩?”
“并非如此,皇上是让诸位大臣,谈当今藩王制度之利弊,不论文武,皆可谏言。”内侍道。
“皇上这是下了决心?此次齐王的打击,竟然如此之大?”
在场的百官群体,纷纷来了兴趣。
而在这其中,一位快要四十岁,留着短须的中年,则是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