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除了两具尸体之外,就是大量的血迹,凶手行凶时的喷溅血迹以及死者身下大量的流淌血迹。
但方凌看着却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通常来说,这种喷溅血迹也好,甩溅血迹也罢,应当都是连贯的一条线,且前重后轻,前密后疏,按照不同的方向角度带有不同的小尾巴。
但此间血迹却十分凌乱,无论是衣服还是地上,非但血迹不够连贯,甚至还有相互印染叠加涂抹的印痕。仿佛有人在二人死后还对尸体进行过翻动。
若说只是单纯地找东西,按照正常人的习惯来说,若是死者仰面躺倒,不是应该先翻找正面再翻找背面吗?如果这样的话,此时的尸体不应该是俯卧才对吗?
为何凶手在翻找完背面后还要将尸首再摆回原先的仰卧位?方凌伸手摸了摸死者胸口衣襟上的土灰如此想着。看书喇
莫非是他背后有什么不想让人看到的东西?
院子里,长亭踱着步子,眼睛紧紧盯着那堆纸人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那堆纸人从外形上看,与其他丧葬铺子里的纸人并无差别,都是苍白的脸上浓墨重彩地简单描画出了五官。从大小不一的眼睛和突兀的鼻子可见描画的人并不是一位擅长丹青之人。
但就是这样一堆死物,此刻却让长亭觉得它们似乎有些许神态。黑白分明的眼仁里分明隐藏着讥诮与怨毒。
就在长亭上前一步准备详查时,忽听屋内周放惊声尖叫着:
“啊!这是什么鬼东西?”
与此同时,只见方才已然累瘫了的周放似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从屋内冲了出来,与正要进屋的长亭撞了个满怀。
长亭无意管那周放,只将视线放在了已然被方凌翻开的那具尸首上。
只见尸身背后,衣物被扯开一个宽大的豁口,那污浊的皮肉上用刀刻出一个海碗大的符阵。人皮符阵猛然见光,只见那皮肉之下仿佛有流不尽的鲜血骤然从那符阵的纹路刻印之中涌现出来。
“元丁六甲,歃血为盟?”长亭禁不住喃喃道。
六丁六甲原为司掌天干地支的神祗,六丁为丁卯、丁巳、丁未、丁酉、丁亥、丁丑是为阴神,而六甲则为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是为阳神。
元丁六甲阵法,便是以六丁阴神为基础变数,实时实地的排出六甲阳神的方位,投入易术炼化的凶煞恶灵入阵,再以最凶的第七灵作为元神压阵,形成七星照命之势。
其特点是恶灵隐于照命星之后,既绝了生路,又隐了行藏。且阴神移位则整个阵法便会发生变化,六丁阴神则衍生出七百二十般变化,加上七星照命,便是五千零四十种变化。
遇此阵法,唯一的办法要么逃走要么强行破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