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知道了!知道了……”母亲连声应着,“柳林陶家嘛,恩人哩。”
说着热情的往院里请人,“你是姓贺吧,快进来!快进来……走了这老远的路,进来喝口水。”
孙少杰闻听,再也坐不住。
顾不得理会夹缠不清的白萌萌,起身就出了窑。白萌萌忙跟了出来。
却见一个秀眉花眼的姑娘,提着一个小包袱站在院门口,正跟母亲热烈的说着话,见他出来,就向这边瞄了一眼,脸立时就有些红。
“大娘,俄不进去了。
你让人去下面车上取东西上来,俄还要去姑姑家哩。”
少杰母亲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怎会就放她走,忙呼唤儿子。
“二娃,还傻站着做甚哩?快去请司机上来喝口水。”
“噢……这就去。”
这就是那个贺秀莲?确实耐看。
可这下子真乱成一锅粥了,真正是糊涂里面加麻线,麻缠哩。
那司机只是得陶家拜托,顺路捎人,肯定是不愿上来的。
少杰敬了烟感谢他。
攀谈了两句后,顺嘴说了石圪节批发站的事,然后就开始卸东西。
陶家还真是实诚人。
一套套的锅碗瓢盆,都是农家得用得东西,不但数量多,而且还异常的精美,显然都是精挑细选过的。
孙少杰估计,母亲怕是舍不得用。
不到大哥结婚,别想让她拿出来。
在农村,惜物已经到了骨子里。
这时有走村的专业锯碗匠人,粗瓷碗碎了都还要锔好再用哩。
“一碗传三代,人去碗还在”
根本不是夸张,而是事实。
更不用说更大一些的瓷盆了。
送了司机一条前门烟,好说歹说让他收下,孙少杰连着跑了三趟才搬完。
主要是不好拿。
万一不小心给打碎了,母亲能拿木棍撵他满村子跑三圈儿。
他不知道,贺秀莲却在一旁咋舌。
还真是有劲儿啊!
看卸完了东西,贺秀莲坚持去“贺姑姑”家,少杰母亲哪里肯放?
一见面她就喜欢上了这姑娘。
说实话,比润叶都觉得可亲哩。
无他,城里人始终隔着一层,感觉有些远,还是贺秀莲这种觉着亲近。
“大老远来这里,怎也要吃顿饭嘛,你那姑姑还是杰娃子二妈哩,都是一家人……二娃,还站着做甚?”
母亲寒暄同时还不忘支使儿子。这个时候,亲儿子也得靠边站。
“别傻站着,快去请你二妈过来,还有你大姐,别忘了请秀儿她妈。秀莲第一次来,家里要吃顿好的。”
说着还不忘给儿子说好话。
“这孩子平时不这样,挺机灵的呀,应该是见你变得有些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