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少杰的“下文”并不复杂。
前文说过。
自成立之初,供销社就被定义为“农民自我服务”的合作经济组织。
而这个定位,从始至终,从来就没有变过。这就是机会!
供销社与城市商业的“感情纠葛”,多是源于大家长的“撮合”,而非自愿。
算是包办婚姻。
至于是家长的自我决策,还是别人的“谗言”,或者影响,这不好说。
强扭的瓜自然不甜。
虽然很有可能解渴,但到底是解了谁的“渴”,这也不好说。
反正大概率不是供销社。
所以,“合”的原因可能会多种多样,但分的原因却只有一个。
那就是供销社的那个定位——农民自我服务的合作经济组织。
当“合”违背了这个宗旨,自然就要分,历史就在这分分合合中前进着。
在这分分合合中,有没有不同力量、利益之间的较力,同样不好说。
章老爷子的愿望。
是实现供销社的独立自主,或者说,要自由恋爱,坚决不要包办婚姻。
若想实现,前提自然是自强。
只有自身强大,才会真正拥有自我选择权,自由之神才会真的降临人间。
宛如润叶之于少安。
之前的“合”,倒究有没有家长对供销社“失望”的原因?大概率是有的。
自已搞不成,那就换别人的办法试试呗。
这是人人都能想得到的常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问题归结起来,那就是——自强。
而自强的办法只有一种。
那就是“找到真正实现那个宗旨的途径”,把供销社办成“真正帮助农民实现自我服务的合作经济组织”。
那么,途径是什么呢?
孙少杰恰好知道一点。
华夏的经济格局是城乡二元结构。
不同于地球上的其它地方,华夏的农民独一无二——他们是小有产者。
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拥有土地。
无论是以“集体”形式,还是“家庭”形式,但他们一直有。
全国各地,山里山外。
只要是农民,就有。无论贫富。
没有例外。
而且,他们的土地甚至还可以自动继承。这是城里人更加难以想象的。
最大的变化,也仅仅是随着人口增长,每个人的份额变得少些罢了。
因为村集体总量不变。
人少多分,人少少分,但都有。而且,只要国家在,大约就不会发生变化。
这是基本体制。也是新国家不同于历史上任何朝代的地方。
有这种体制存在。
广大的农村像是一个巨大的海洋。
调节着气候,输送着给养,供养着工业,也供养着城市。
同时,它也消化着“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