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将军莫怪,老朽见了将军一时激动,忘了与将军说清。老朽姓吴,名德高。主家颍川吴氏,老朽忝为颍州管事.......”
这吴德高态度谦卑,但说起‘颍川吴’时,下意识的挺起了胸膛。
似乎这三个字给他带来了极大荣耀。
陈初倒也听陈景安说过这吴家,同是颍川大族,不过比起有名无权的颍川陈氏,吴家却是有名有实的豪族。
如今的刑部吴尚书,正是出于此族,族中子弟不但在大齐为官者甚众,便是那金国海陵王王府的长史也由他吴家人充任。
是大齐顶级官宦家族。
也怪不得家中一个管事,在府衙犹如半个主人。
俄顷,开席。
府衙二堂内,一时轻歌曼舞,觥筹交错。
恍惚间,犹如太平盛世。
那芷柔姑娘也是个有眼色的,不时送上几道崇拜目光,还特意挑了些军旅之事来聊。
陈初随意敷衍着,酒过三巡,又是那吴德高寻机开口道:“陈将军,上月贼人入境,我家在临泉县的交引铺、丝铺被乱军劫掠一空,损失不可谓不重。我又听闻,六月底将军在肖家岭大败贼人后,缴获大量金银布帛.......”
“吴先生,你想说甚?”陈初丢下了手中的筷子,在桌案上‘咔哒’响了一声。
堂内气氛登时冷了不少。
不过,颍州众官吏却无人出来打圆场。
乱军境内肆虐一月,谁家产业没点损失,他们想看看背靠吴家大山的吴先生能不能讨回一点。
吴先生若能,他们自然也有机会。
吴德高没想到这年轻将领说甩脸就甩脸,心下也生出些不爽.......流贼吴开印所部,没有城池根基,每破一城,劫掠来的天量财货只能随军转运。
六月底,肖家岭一战,乱军溃退,贼人慌乱保命间,哪里还顾得上笨重财物。
总之,此战后,贼人四百余辆载满金银布帛的牛车不知所踪。
谁有能力吞下这笔财货?
除了眼前的陈都统,还能有谁!
吴德高也没打算全数讨回来,但吴家商铺的损失,你陈都统弥补我们三四成总行吧?
毕竟,财货是你蔡州留守司抢回来的,你占大头还不行么。
此时看来,这陈初却有点一毛不拔的意思,吴德高便直说道:“将军在肖家岭缴获的财货,是大伙多年经营积攒,将军若得.......”
“没有缴获,肖家岭一战只获贼人首级两千,吴管事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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