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莹坐在床边,两个手心都是汗,心道:这厮打发了红英,欲意何为?他不会真的打算跟自己假戏真做吧?
她与陶焕生也算不打不相识,陶焕生带着山上的兄弟劫道姚家车队,反被自己以酒坊为酬劳把陶焕生“招了安”。陶焕生也算言而有信,带着两个山上的兄弟,护送她们一路到青州。
可后来,为了家中安定,自己不得已想出缓兵之计,劝陶焕生去投军,承诺酒坊三年后双手奉上。
虽说酒坊地契已经转交,承诺都已兑现,孟莹在心里总对他心存畏惧。或许是知道他的山匪出身的底细,也或许当初存了利用陶焕生的心思,心中有愧.......总而言之,她是不想见到陶焕生的。
可谁能想到,山水有相逢,自己又在生死之间,落到了他手里。
孟莹深知,陶焕生这种人,无利不起早。彼时,自己以钱财做诱饵;可如今人家今非昔比,已经是堂堂的五品将军,钱财,功名,权力,都握在手中,自己又拿什么与之交换?
透过红盖头的缝隙,只能看到陶焕生的两只黑色靴子,孟莹忐忑的心“砰通砰通”的跳个不停。
可过了一盏茶功夫,还未见陶焕生来揭盖头,孟莹心下思忖:或许人家也是为难呢,一咬牙,索性自己摘下了盖头。
白日未得细观,只见陶焕生端坐在桌边,旁边放着短翅新郎网帽,显然刚刚摘下不久。
几年未见,当年满眼戾气的少年郎,如今亦变得英武挺拔。头插银簪,大红色喜服,腰扎大带,大马金刀的端坐在主位。他的眼睛非常出众,丹凤眼眼尾狭长,不笑时寡淡,略显得有些凉薄。
陶焕生抬头,目光落在孟莹身上,身着大红色嫁衣,头戴凤冠,眉目清淡似远山,一双桃花眼澄澈明亮,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还有那微微弯起的嘴角,真个如仙女下凡。
俗话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出神。哪怕陶焕生心智坚毅,可如此美貌,也不得不惊叹,这丫头如今的模样,还真当的上是倾国倾城。
见陶焕生盯着自己瞧,孟莹行了个福礼,道:“几年未见,将军别来无恙?”
“咳咳”,陶焕生咳嗽两声,道:“当初姑娘劝我投军,侥幸得以活着回来。”
这可不是什么感谢的话,孟莹明了,人家是在埋怨自己呢。
孟莹未答,起身走向前走了几步,在距离陶焕生两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脚步,双膝跪倒,道:“承蒙将军相救,孟莹铭记五内,今生若无机会,来生结草衔环,也必定报将军大恩。”
陶焕生右手放在桌子上,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子。心想:若不是知道这丫头,城府深又从不吃亏,还真以为这话出自肺腑。
原本陶焕生还在想,怎么跟孟莹解释,自己只为救她,不想与之做真夫妻。他也担心孟莹就此赖上自己,可见孟莹自己掀了盖头,如今又对自己行重礼,说着报恩的话。
陶焕生心内苦笑:人家根本没瞧得上自己,说不准如今已在盘算脱身之计。
孟莹迟迟未见陶焕生答言,抬头偷偷瞧了他一眼,面色看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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