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生疑，忙急切的解释道：“姚家虽然不短吃穿，可我乳娘也是穷苦出身，小时候跟我讲过，我也品尝过，所以我才知道一二。”

说罢，她有些心虚的望了陶焕生一眼。

出乎意料的是，陶焕生没有纠缠此事，颇为欣慰的语气，道：“你在深宅大院长大，还以为你不识五谷，不知稼穑。”

孟莹有些赧然，道：“确实不知农桑之事。”

这已经很难得了，他虽所见女子不甚多，可也曾见过那娇矜的，野菜野果嗤之以鼻，非锦衣玉食而不能供养。

孟莹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岔开道：“没想到你还有个妹妹？那她现在何处呢？”

陶焕生烤鱼的手，略有停顿，笑容凝固在脸上，语气低沉的道：“在天上。”

孟莹觉得自己今日真是当个哑巴好，哪壶不开提哪壶。

“对不起，我不知......”

“没什么，陈年往事，不提也罢。”陶焕生扒拉了一下火堆，不愿多谈。

尴尬之余，拾起一根树枝，扔到了火堆里。

那树枝有些潮湿，放入火里，便“噼里啪啦”的溅起了一堆火星，夜凉萧萧，寒烟漠漠，远处的野草随风摇曳。

抬眼偷偷看了陶焕生一眼，这样狠辣的人物，说起亲人也不免心伤悲戚。谁又是天生反骨？还不是被这世道逼的无路可走。

又想到自己两世飘零，前世活成了别人，今世又有如那孤夜寒鸦，无枝可依。亲情，于她而言，终究是渴望而不可及的，不免心伤。

“我那个弟弟，就是姚家那个姚承耀，在不知道我身世之前，他便跟我不亲，我们之间，更多的只是疏离。如今，知道了身世，又出了族，也不知道日后能否再相见。”

孟莹的语气中透着悲凉。

陶焕生不知如何安慰，只是不断的翻动着火上的鱼，眼角时不时的瞥孟莹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怜惜。

过了一盏茶功夫，他把鱼举到孟莹眼前，道：“快吃吧，一会鱼凉了，就不好吃了。”

孟莹摇头，示意她已经吃饱了。

陶焕生又递给她一个水囊，她只喝了两小口，润了润嗓子。

见她吃喝如此少，便打趣道：“你倒是好养活，像个小雀。”

说完这话，两人都愣了。

片刻，陶焕生扯开话题：“这次佐料少，等回到京城，加足了佐料，味道更鲜美。”

漫天的星光下，篝火烧的很旺，两人注视着篝火，相对无言。

“你.......还恨当朝驸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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