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旦清军派出了大批骑兵搜索围堵，那郑军也不会纠缠，双方都是骑兵，只要郑军果断撤退，清军很难在如此宽阔的平野上堵到他们。但如此一来，周全斌干扰疲惫清军，为之后发动真正夜袭做准备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虽然早有准备，参谋总部的防御计划也十分周密，但第一次指挥这样的大战，面对整整三万清军精锐，周全斌的心理压力还是不可避免的，非常之大，特别是每天看到那些被清军驱赶来填壕挡炮的无辜百姓一点点突破外围的工事，他更加担心将来的局势。

要知道，南海卫的防御工事虽然完备，两道土墙上上的火炮数量也十分庞大，但实际的攻击力其实并不算得上多强，这些火炮的发射速度基本上在一分钟两发左右，便是佛朗机炮，也不过能快一倍，但威力和射程，却是大打折扣了。

早前半个月，周全斌之所以可以轻易击败清军的攻势，更多的是因为尚可喜和朱喇玛没有真正投入主力进攻，否则只要他们愿意一次性牺牲掉两三千百姓，填平三道拦马沟，然后持续不断进攻，土墙争夺战就必然要打响。

而且，随着清军三次试探性进攻的完成，他们也已经大抵推算出了郑军的防御实力，清军的火炮同样数量庞大，尚可喜麾下的藩兵中有不少用炮的高手，若是双方对轰，谁也占不到太多便宜。

这就是周全斌担心的根源了，他既要守住南海卫，又不能任由尚可喜如此敷衍的进攻，让对方得以保存实力，否则对于最终的战局，是非常不利的。

其实，尚可喜和朱喇玛也是进退两难，周全斌的担心反过来也是尚可喜的担心，他终究还是得把周全斌打疼，郑成功才会更早领军前来，而时间拖得越久，不仅是郑成功准备得会越充足，他的胜算越低，这次东征的后勤压力和军费开支也会越大，北京那边，洪承畴那边，都很难交代。

打仗不仅仅是打仗，清廷户部的那些官员也时时刻刻都在盯着，他们每天看着钱粮从手中溜走，自然要抱怨，而有些话一旦说多了，北京的顺治皇帝恐怕就得怀疑你尚可喜为什么要这么耗下去了！

“何杰他们出发的时候有遇到什么意外吗？”漆黑的夜色下，周全斌完全看不到出发的火箭兵旗队，以及护送他们的飞虎队和哨骑，只有一些用木杆挂着灯笼以防止清军夜袭的地方，才勉强看得清楚一些。

“大人放心，清军派来袭扰的哨骑并没有察觉到异常，他们每次出击的地方都不同，而且飞虎队和哨骑原本就是干反侦察的，会提前一步驱散他们，这个过程中飞虎队和哨骑都会伪装得很好，就如同是碰巧摸到那里的一般。”陈鹏抱拳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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