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穷途者,必末路(2 / 2)

胜算7 何常在. 18051 字 5个月前

由于失血过多,盛夏的脸色十分苍白,不过她还是没有忘记老人的伤势,只见老人的后背被卓凡砍出了很长的一道口子,鲜血染红了整个后背,她又惊又吓:“老人家,赶紧送你去医院。”

“我没事,你伤得不轻呀,姑娘。”环卫老人强撑着,“你也得赶紧去医院。”

“一起去!”盛夏第一次对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心生敬仰之意,老人家为了救她,险些丢了性命,这份大恩大德,她必须永远铭记。

在盛夏和老人相互搀扶前往医院之时,卓凡如丧家之犬匆忙逃命。眼见天色大亮,他惊慌之下居然走错了路,在河边的一个小公园中转了几圈之后,忽然发现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邪门了,怎么会这样?他在石门长大,在石门还会迷路?怪事,天大的怪事。

但不管卓凡怎么难以置信,他就是迷路了,而且明明不远处就有一条大路,他不管怎么走,就是走不过去,不是被树丛挡住了,就是眼前突然出现一条大沟。

足足转了半个小时,卓凡硬是没有走出方圆不过几百米的一个小公园。他忽然想起了关于鬼打墙的传说,心中怦怦乱跳,难道遇到传说中的鬼打墙了?可是怎么可能,鬼打墙一般发生在晚上,现在都白天了,而且又不是在荒郊野外。

不对,不是鬼打墙,是他撞见鬼了!卓凡脑中猛然闪过一个吓人的念头,他记得老人们说过,一个人快死的时候就会见鬼。

怎么可能?难道他快要死了?他活得好好的,身强力壮,怎么会死?不会,绝对不会。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他还想重新登上人生顶峰,他才不要死。

虽然自己给自己打气,但卓凡发现不管他怎么努力都走不出小公园,仿佛小公园是一个迷宫一样,他就如一只渺小的蚂蚁被困在了里面,急得团团转,就是找不到出路。

事业上没有出路,就是彻底的失败;人生如果没有出路,就是彻底的交待。卓凡转了半天,实在是气馁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走了。

不料刚一坐下,忽然平地刮起一阵冷风,仿佛气温陡降了十几度,本来就十分寒冷的天气,瞬间变得滴水成冰了。怎么了这是?他打了一个激灵,一下又跳了起来,下意识回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人,两个人身高一样,长相一样,就连穿衣打扮也一模一样,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对双胞胎,而且两个人都还戴了一顶奇形怪状的帽子。

尖顶帽子。

更奇怪的是,两个人一黑一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整个脸都隐藏在帽子里,让人看不清他们长什么模样。

二人在离卓凡十米左右的距离,静静地站在原地,就如早就等候了卓凡半天一样。

黑白无常?卓凡的脑中立刻跳出了从小被人灌输的“封建迷信”之中关于黑白无常的说法,吓得他汗毛倒立冷汗直流,不是吧?怎么还真有黑白无常的存在?是不是有人故意逗他玩,装成吓人的样子,想吓唬吓唬他?

可问题是,谁会这么无聊呢?也不会有人知道他躲在小公园里呀?又想起了刚才怎么也走不出小公园的离奇经历,卓凡再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也知道坏事了,才明白过来,原来传说中的索命鬼黑白无常真的存在。妈呀,大白天遇到鬼了,肯定没有好事,赶紧跑。

卓凡一下跳了起来,撒腿就跑。也是怪了,刚才明明无路可走,这会儿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条平坦的大道,他顾不上许多,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勇往直前……

一念生,一念死

张学华是一名印染厂退休的工人,他每天早起六点左右,都会到民心河的河边散步。今天也不例外,虽然天气稍冷了一些,但为了坚持锻炼身体,他还是和往常一样来到河边,一边散步,一边呼吸新鲜空气。

原以为今天和以前一样,会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子,张学华踢踢腿扭扭腰,再哼上几句京剧,心情十分舒畅。眼见初升的朝阳洒落一地的阳光,预示着今天会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他就更开心了。

正当张学华弯腰做几下舒展身体的活动时,忽然感觉哪里不对,一抬头,见河的对岸有一个身穿绿色军大衣的乞丐,如见鬼一样从小公园的树丛中出来,跑得飞快,还一脸惊恐地不时朝后面张望,似乎后面有人拿着大刀要追杀他。

出什么事情了?张学华放眼望去,乞丐的身后连一个人影也没有。他不免暗笑,这要饭的是不是中邪了,瞎跑个什么?

不对,张学华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要饭的直朝民心河跑去,再不停下,会一头栽到民心河里。要是夏天还好,可现在是冬天,民心河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而从河岸到冰面上,足足有三米的高度,摔下去的话,非得摔一个头破血流不可,说不定还能摔死。

“哎,说你呢,要饭的,别跑了,再跑就掉河里了。”张学华出于好心,冲对面大声喊道,想提醒要饭的看清路。

民心河是一条人工河,宽十米左右,站在河的两岸,对面的人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不用大声说话,声音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但张学华的话,对方置若罔闻,依然箭一般冲了过来,走到河边的时候,连迟疑一下都没有,直接就跳了下去。

“这叫什么事儿!”张学华悲悯地闭上了眼睛,“就算要不到饭,也不用自杀呀。天无绝人之路,上天有好生之德,总会给人留条活路是不是?犯不着去死不是?”

只听“扑通”一声,跳进了民心河的要饭的并没有结结实实地摔在冰上,而是由于速度过快,一下在冰面上砸开了一个洞,掉进了水里。

“有人跳河了,快救人呀!”张学华大声呼救。

很快河边就围了一群人,有人自告奋勇下到冰上救人,但到了冰洞前一看,里面早没有了人影,也不知道被水冲到哪里去了。

民心河全长五十多公里,如果是夏天还好,或许可以在河面上发现浮尸,但现在是冬天,整个河面都结了一层冰,也不知道人被冲到了哪里。

不少人围着冰洞议论纷纷,都争相问张学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张学华呆了半晌,无奈地摇了摇头:“谁知道呢?估摸是见鬼了,要不也不会跟疯了一样跳河。”

谁也没有料到,卓凡会这样突然结束了生命。卓凡死不足惜,但由于他死得突然,被他藏匿的几十亿资金,除了被全有骗走的吐出来的十亿之外,还有十几亿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最后这笔钱还能不能重见天日,还给无辜的受害者。

这一夜,对许多人来说是很平常很普通的一夜,但对一些人,却是天翻地覆的一夜。

关得在全有和花朵走了之后,想了半天事情才睡下。他睡得很香甜,一夜无梦,一觉到天亮。

睡觉不做梦是好事,所谓至人无梦,心思纯净境界高深的人,既不会做无用的白日梦,也不会晚上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

起床之后,关得刚洗漱完毕,手机就急促地响了。一看来电是碧悠,他还以为是关于曾登科的事情,就漫不经心地接听了电话:“这么早,碧悠……”

“关得,出事,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儿了?”关得大吃一惊,“是不是曾登科出什么意外了?”

“不是曾登科……”碧悠气喘吁吁地说道,“是盛夏,盛夏被卓凡砍了一刀,住院了。”

“啊?盛夏?”关得震惊之后,又迅速恢复了冷静,之前他已经看出盛夏近期会有意外发生,他还让全有多关注盛夏,没想到盛夏还是出事了,“盛夏出事,怎么你第一时间知道了?”

在关得的印象中,碧悠和盛夏没什么交集,更没什么联系,所以他才会惊奇为什么会是碧悠第一时间告诉他盛夏出事的消息,而不是全有。

“事情是这样的……”碧悠深吸一口气,平息了一下紧张的心情,“今天一早我开车去盛世天骄大厦查看工程进度,因为昨天晚上想起来一个环节似乎做得不够到位,所以天不亮我就过去了。检查一番后,处理好了隐患,我下楼取车的时候发现盛夏和一个老人浑身是血,正在路边求救。当时街上没什么人更没什么车,我既然遇上了,又认识盛夏,就急忙送她和老人去了医院。现在我还在医院呢……”

原来碧悠是偶遇了盛夏,还救了盛夏一命。关得心想,碧悠和盛夏之间也有不为人所知的缘分,否则,碧悠也不会及时出现在盛夏求救的道路上。

“盛夏现在怎么样了?”尽管早就看出盛夏会有意外发生,但盛夏真的发生了意外,关得心里还是不太好受。人生有许多变故,其实可以避免,只不过许多人不相信征兆,也不相信命运可以改变的契机就在一念之间。

“胳膊上被砍上一刀,流了许多血,不过还好,没伤到骨头,医生说,没大事,但胳膊上会留下伤痕。老人是环卫工人,是为了救盛夏,背上挨了一刀,伤得比盛夏稍重一些,但也没大事,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碧悠忙前忙后,安置好了盛夏和老人,还替二人交了费用——盛夏出门不但没带手机,连钱包没带——现在刚消停下来,就急忙给关得打了电话,“现在他们都睡了,我还在医院守着。”

“好,你等着,我马上到,告诉我地址。”关得匆忙下楼,直奔医院而去,也没来得及问盛夏是被谁所伤。

开车走到半路上,关得打通了全有的电话:“全有,马上到人民医院来一下。”

“怎么了关老弟?”全有显然是刚睡醒,迷迷糊糊地问道,“你感冒住院了?”

“感冒你个大头鬼。”关得被气笑了,“是盛夏出事了,你赶紧过来。”

“收到。”全有一下清醒了,心中猛然大跳,盛夏怎么了?

关得赶到医院的时候,碧悠正坐在医院长廊的休息椅上打盹,见关得来到,她一下扑到了关得眼前:“你可来了,吓死我了,盛夏浑身是血,脸白得跟纸一样,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血……”

“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关得轻声安慰碧悠,又简单问了一下事情经过。碧悠知道得也非常有限,她送盛夏来到医院之后,盛夏就接近昏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还一无所知。

不多时,全有赶到了。

全有不是一个人来,花朵也和他在一起。二人心急火燎,一脸关切。

几人一起进了病房。

盛夏还在昏睡之中,医生为她处理了伤口并且为她注射了安定的药物,帮助盛夏入睡,睡眠有助于恢复精神和体力。

见盛夏脸色苍白如纸,一下憔悴了许多,全有恨得直咬牙:“谁干的?如果让我知道是谁下的手,我一定废了他。”想了一想又问关得,“关老弟,这是不是盛夏的血光之灾?”

关得点了点头:“就是。”

“都怪我没有好好提醒她。如果我事先再三叮嘱她,是不是就可以避免今天的事情了?”

“有可能避免,但不敢说一定会避免,还要看盛夏是不是信你,或是盛夏本身有没有足够的福分。”关得拍了拍全有的肩膀,“是福不是祸,是祸有时躲不过,有时也可能躲得过。好与坏,福与祸,全在一念之间。你也不要太自责了,这件事情对盛夏来说,表面上看是受了伤,背后带来的深远影响,也未必不是好事。”

“嗯。”全有点了点头,“我通知萧佐一下,他和盛夏关系也不错。”

在全有打电话通知萧佐的当下,关得的手机又响了,一看是秋曲来电,关得迟疑了一下,还是接听了。

“你一早去哪里了,怎么家里没人?累死我了,我想回来睡一个舒服觉,你却让我失望了。”秋曲的声音透露着疲惫,“我刚拍完《大美石门》,后期制作就没我什么事情了,现在有了空闲,想收拾收拾你,可是你居然不在。快说,你去哪里鬼混了,是不是泡妞去了?”

泡妞?关得苦笑了,摇了摇头说道:“行了,别闹了,我在医院,盛夏出事了,你要是有时间的话,也过来看看。”

“真的呀?盛夏怎么了?”秋曲立刻从胡闹模式调整成了正经八百模式,“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过去,等我。”

关得最欣赏秋曲的一点就是她闹归闹,但轻重缓急还分得很清,从来不会无理取闹,也不会闹个没完,是一个识大体知进退的女孩。

心性是决定性力量

不一会儿,萧佐和秋曲几乎同时赶到了,二人都是一脸急切,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们失望的是,昏迷中的盛夏回答不了任何人的疑问。

随后,警察赶到了,毕竟差点出了人命,是刑事案件,必须了解一下情况。关得想了一想,觉得有必要让曹永国关注一下,就拨通了曹永国的电话。

“曹伯伯,有这样一件事情要向您汇报一下,盛世集团的董事长盛夏在早起锻炼身体的时候,被不明歹徒袭击,现在生命垂危……”

“什么?”曹永国主管经济事务,自然知道盛世集团在石门商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乍听到盛夏遇袭,大吃一惊,“伤得严重不严重?”

“胳膊上被砍了一刀,没有生命危险,不过现在还在昏迷中。”关得不是故意夸大其词,而是想让曹永国重视起来。直觉告诉他,盛夏遇袭事件,肯定不是一起偶然事件,背后说不定有什么阴谋,所以有必要让市里领导亲自过问此事,严查事件背后的真凶。

“好,我知道了。”曹永国语气低沉地回应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从曹永国的口气中关得也听出了一些味道,知道曹永国上心了,他也就放心了。

几人围坐在盛夏身边,小声地议论到底在盛夏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盛夏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全有坐不住了,要出去打听一下消息。

刚站起来,病房门被人推开了,一个五十岁开外的老人闯了进去,他不顾身后护士的阻拦,径直来到了盛夏的床前:“姑娘,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她没事儿,老人家,她伤得比你轻。她现在需要休息,请你跟我回病房。对了,你通知你的家属没有?你还没有交住院费呢!”一个小眼睛护士追了上来,一把拉住了老人。

“老人家,您是?”关得见状,忙上前扶住了老人家。

“我谁也不是,就是一个扫大街的。”老人家看了关得一眼,“她叫盛夏?她是你什么人,是你媳妇不?你媳妇差点被人砍死,你跑哪里去了?要不是遇到了我,你现在就见不到他了。你这个男人当得真失职!”

关得一脸无奈,也不好辩解,还好全有挺身而出:“老人家您认错人了,他不是她男人,我才是她男人。是我错了,我该死。您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边说,全有还一边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当然只是轻轻地打,没用力。

花朵瞪了全有一眼,想说什么,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老人家上下打量了全有一眼,信了全有的邪:“发生了什么事情?小伙子,你是不是抢了别人的媳妇?今天那个人跟疯子一样,拿了一把大砍刀往死里砍你的媳妇,差点砍死她,知道不?还好我手里有扫帚,替她挡了几下,要不她现在肯定没命了。唉,也是我老了,一不留神后背被砍了一刀,要是我还年轻,丫的,我一扫帚就能放倒那个混蛋。”

没想到老人家年纪不小了,不但挺有正义感,还很幽默,全有想笑却没有笑出来,继续问道:“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和你个子差不多,穿一身绿军大衣,脸很黑,也可能是脏得不像样子才显得黑。眉眼长得倒是周正,就是三角眼,而且眼神很凶。对了,他最明显的标志就是鼻子右侧长了一个痣……”

关得听了没什么感觉,因为在他认识的人中,没有这样的一个人,全有听了,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双眼圆睁:“卓凡!”

“卓凡?”关得也是大为震惊,他没有想到卓凡在成为丧家之犬之后,还敢胆大包天出来砍伤盛夏,也不知道卓凡到底是丧心病狂还是吃错药了,他也不怕被抓?

又一想,卓凡现在运势低迷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他还逆天而行,想要杀人夺命,真是嫌自己死得慢。

如果一个人正走背运,最好静心修身,不要招摇,更不要做出导致运势再衰减的事情出来,就像一个病人已经病入膏肓了,此时最好在家中静养,而不是出去乱跑乱闹。在家中静养,也许还可以养好病,但出去乱跑的话,就等于是自己找不自在,嫌病得不够重,嫌死得不够快。

“最后怎么样了?”全有知道对盛夏行凶的人是卓凡后,立刻就猜到了卓凡对盛夏下手的出发点,心中更加愧疚了,盛夏是替他受苦了。卓凡真不是男人,有种冲他来,他保管让卓凡有来无回。

“最后的结果你也看到了,姑娘挨了一刀,我也挨了一刀,然后坏蛋就跑了。跑得比兔子还快,一转眼就不见人影了。”老人家愤愤不平地说道,“我希望他一头摔倒,摔死最好。这样的混蛋活着,除了浪费粮食之外,就只对农民有用了。”

“只对农民有用?是什么意思?”萧佐没听明白老人家的言外之意。

“就是造粪机器的意思。农民最喜欢大粪了,大粪可以肥庄稼。”全有想笑,没笑出来,绷着脸为萧佐解释了一番。

萧佐也差点笑出声来,一想场合不对,就忍住了。

“老人家,你到底有没有家属呀?没有家属为你交住院费,你就不能再住院了。”护士又催老人家了。

“老人家,您叫什么名字?”萧佐伸手制止了护士,十分恭敬地对老人家说道。

“我叫方宝剑。”老人家叹了一口气,“我无儿无女,孤家寡人一个,没有家属。住院费用我会付清的,小姑娘你放心,我老实巴交了一辈子,从来不会欠人钱。就算我的存款不够,我还有一把子力气,还能扫上十年大街。”

“方伯伯……”萧佐眼睛湿润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如方宝剑一样救人一命,不但不居功不矫情,连让盛夏替他付医药费的想法都没有,真是一个心地耿直的好人呀,“您的医药费,我来付。”

“护士!”萧佐伸手叫过护士,“马上给方伯伯安排一个单间,要最好的单间。”

护士愣了愣:“不好意思,单间没有了。”

“没有了?”萧佐看出来了,护士是怕麻烦。他二话不说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马院长,我是萧佐。我就在你们医院,麻烦你下来一趟。”

“马院长?”护士吓坏了,“您认识马院长?”

马庆风是人民医院的院长,***。护士见萧佐一个电话就能让院长主动下来,吓得不轻。

两分钟后,马庆风急匆匆赶到了,一见萧佐,他就热情地冲了过来,双手握住萧佐的手:“哎呀,萧董来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好出去迎接一下。”

马庆风的儿子和天佑集团有业务往来,借助天佑集团的力量,马庆风的儿子赚了不少钱,他对萧佐不敢怠慢半分。

见院长对萧佐敬为上宾,护士吓呆了,张大嘴巴不敢再说一句话。

萧佐也不理会护士,用手一指床上的盛夏:“盛董……马院长也认识吧?”

盛世药业的董事长盛夏,石门医院哪个院长不认识?马庆风吓了一跳:“啊,怎么是盛董?出什么事情了?”

萧佐简单一说事情经过:“我想请马院长安排最好的专家和最好的病房,照顾好盛董和方伯伯。”

“方伯伯?”马庆风猜疑地看了方宝剑一眼。

“对,就是方伯伯,他是我失散多年的亲人,以后我会当亲伯伯一样对他。”萧佐深深地看了方宝剑一眼。他平生最敬重有情有义有担当的人,方宝剑和盛夏素昧平生,为救盛夏差点丢了性命,这样的人如果他再不敬重,他还敬重谁?

“好。”马庆风才不管方伯伯是不是萧佐的亲伯伯,只要萧佐发话,他就照办。

方宝剑还要推辞:“不行,不行,我的事情我自己来,怎么能让你破费?小伙子,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不能花你的钱。”

“方伯伯,您就不要客气了,您救了盛夏的命,就等于帮助了我们在场的所有人,我们都感谢您还来不及呢。您要是再推辞,就让我们没有办法做人了。”关得也开口劝方宝剑。他刚才在一旁暗中打量了方宝剑半天,得出一个结论。

从面相上讲,方宝剑确实是一生孤寒之相,既无家人,又无事业,而且一生也不会有多大成就,也不会富贵。但就在刚才,在方宝剑关心盛夏并且说出要自己承担医药费时,他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预示着他的整个命运为之发生剧变。

心性是改变命运的决定性力量,正是因为方宝剑的好心,为他的命运种下了一颗可得贵人相助的种子,盛夏、全有以及萧佐,都会成为他生命中的贵人,他的命运由此改变,从此,富贵加身。

穷途末路

宇宙的定律就是一个圆圈,送出去什么,收回的就是什么。如果笑口常开,诚恳待人,将来也必能得到别人善意的回应。如果对人恶语相向,忌妒怀恨,不久别人也会以同样的态度来对待你。方宝剑送出去的是恩情,是救命之恩,收获也必然是恩情和丰厚的回报。

也正是因为方宝剑的一念善心,本来一生无儿无女贫穷孤苦的他,在心念强大力量的改变之下,扭转了整个命运,带来了一生的好运。

方宝剑被盛夏认了干爹,也被萧佐敬为长辈,还被全有当成家人,从此不但晚年生活美好幸福,还学会了开车,天南地北到处自驾游,走遍了祖国的大好山河。在自驾游的旅程中,他不改初心,依然热心助人,不管走到哪里,只要遇到需要帮助的穷人或是病人,他总是慷慨解囊,毫不吝啬。反正他的钱怎么也花不完,盛夏每年给他一百万的零花钱,萧佐和全有每人也给他五十万。

方宝剑成了盛夏、萧佐和全有的善行使者,将三个人的善举如阳光雨露一样,洒满了中华大地的每一个角落。也正是方宝剑的善行,为盛夏、萧佐和全有积累了无数的福分,以至于在许多年后评选中国十大慈善家里,三个人同时榜上有名。

十几年间,通过方宝剑之手,三人捐献了上亿元的善款,救助了几千名失学和流浪儿童,救活了几千名无钱医治的垂危病人,帮助了上万名挣扎在生存边缘的穷人。

有时善心就如一盏灯,善举就是心灯灯灯相传的过程,如果人人奉献一份善心一次善举,大地之上将会是灯的海洋,将会开满幸福之花。

此为后话。

安置好盛夏和方宝剑之后,关得等人离开了医院,只留下碧悠和花朵照顾盛夏。碧悠是想好人做到底,既然她无意中救了盛夏,就说明她和盛夏有缘,她就提出留下照顾盛夏,直到盛夏出院。花朵对盛夏感情复杂,虽然盛夏曾经喜欢过全有,但如果没有盛夏,也没有全有的今天。她最终克服了心理上对盛夏的些许的抵触心理,也决定留下来为盛夏陪床。

“知道历史上为什么本来许多关系不错的朋友甚至是兄弟,最后反目成仇了吗?”出了医院,全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嘿嘿一笑说道,“是因为他们没有娶一个贤惠的媳妇。妻贤则夫旺,兄弟不和,多半是因为妯娌从中挑拨离间。女人只有宽容大度了,才不会成为红颜祸水。”

全有的话不无道理,历史上有许多女人偏爱或是溺爱某一个儿子,就想让她最爱的儿子拥有全世界,结果正是因为她的溺爱才为儿子引来了杀身之祸。比如汉时的窦太后偏爱小儿子刘武,在亲生儿子景帝即位之后,在景帝儿子众多的前提之下,还逼迫景帝百年之后违反传子的祖制,传位给弟弟刘武,结果本来对皇位没有想法的刘武,在母后的纵容下,也悄悄有了二心。

汉景帝在母后的威逼下左右为难,此时正好大臣袁盎等上书,说此事不妥,景帝找到了台阶,便乘机立刘彻为太子。窦太后与刘武的愿望落空,而刘武听说此事乃是袁盎等从中作梗,便派刺客刺杀了袁盎等数十位大臣。

此事引发了众怒,景帝一怒之下要严惩刘武。结果还是在窦太后的干预之下,不了了之。但刘武也因此受到了惊吓,并且深知继承皇位无望,最终抑郁成疾,早早病死了。

春秋时郑国的郑庄公和共叔段兄弟反目成仇,最终共叔段谋反,导致郑庄公杀了共叔段。兄弟相残的悲剧,也是因他们的母亲武姜对共叔段的偏爱想让共叔段替代郑庄公坐了王位而起。

爱是恨之源,爱愈深,恨愈深。

“其实我明白你的意思,全有,你是很乐见花朵和盛夏和平共处,这样你的日子就好过了,是不是?”萧佐调侃了全有一句,又皱起了眉头,“卓凡砍伤了盛夏,现在不知道流窜到了哪里?他胆子也真够大的,也不怕万一一着不慎被当场抓住了,不就一切全完了?”

“人在疯狂的时候,做事情往往是不会考虑后果的。”关得沉思片刻,“卓凡疯狂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我觉得他快到末路了。穷途者,必末路。”

“末路?卓凡快死了?”全有一惊,“他可不能死,我还想打他一个死去活来呢,不能便宜了他,让他这么容易就一死了之了。死罪好受,活罪才难受。还有,他至少还藏了十几到二十多个亿的资金,如果他死了,钱就追不回来了。”

“马飞燕跟在他的身边,他的资金藏在哪里,马飞燕总知道吧?”秋曲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问道。她为了拍《大美石门》,最近连夜作战,疲惫到了极点,如果不是出了盛夏这一档子事情,她现在早就倒头大睡了。

“卓凡对马飞燕也有提防之心,他未必都告诉马飞燕他的资金藏在了哪里。”全有摇了摇头,“不过卓达肯定知道,说不定资金是被卓达带到了国外。”

卓氏父子,卓达逃往了国外,卓凡留在了国内,父子二人狼狈为奸,一人国外一人国内,肯定有深远的谋算。

全有话刚说完,秋曲的电话就急促地响了起来。秋曲看了来电一眼,随即接听了电话,语气颇有几分不耐烦:“吴三皮,我正忙着呢,如果你没有什么正经八百的事情,最好赶紧挂断电话,别影响我的心情。”

“曲姐,秋姐,秋曲姐,我没有正经八百的事情,敢打扰您的宝贵时间吗?”吴三皮嘻嘻哈哈的语气,换了谁都不会当他是一个派出所所长,太没气势了,不过他也就是在秋曲面前低声下气一些,在别人面前,还是很讲究的,“刚刚接到报案,在民心河里发现了一具男尸。”

“这叫什么正经八百的事情?男尸这么恶心的形容词,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说起污染我的耳朵影响我的心情。”秋曲很是不快地说道,“行了,没什么事儿就挂了吧,我今天心情不好。”

“别呀秋姐,我话还没说完呢。”吴三皮献宝一样嘿嘿地笑了,“要是一般的男尸,我哪里敢污染秋姐的金耳朵。问题是,这个男尸不是一般人,他生前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谁呀?”秋曲听出了味道,不耐烦地说道,“有话快说有那个什么快放,别拐弯抹角的让人猜来猜去。”

“嘿嘿,嘿嘿……”吴三皮嘿嘿笑了一气,才说出了真相,“卓凡!”

“什么?卓凡?你没说错我没听错吧?”秋曲的声音突然就提高了八度,“卓凡死了?死民心河了?”

卓凡死了?关得、萧佐和全有在一旁听到了秋曲的电话内容,几人一时惊呆,面面相觑。没想到,关得一语成谶,卓凡真的报销了。

“没错,谁不认识当年的石门第一公子卓凡呀。当时打捞上来的时候,我一下没认出来,还以为是一个无名的叫花子。旁边一个同事认了出来,叫了一声,然后我仔细一看,嘿,还真是卓凡。唉,你说人这一辈子真的挺没意思,卓凡当年多风光呀,人前人后前呼后拥,最后却落了一个这样的下场,死得这么惨,还差点被当成社会闲散人员的无名尸体处理。人啊,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秋曲顾不上理会吴三皮关于人生的形而上的感慨,急急问道:“死因是什么?身上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没有?”

“溺死,身上没发现别的致命伤,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连一张纸条都没有。对了,连一分钱也没有。”吴三皮又叹息一声,“卓凡好歹也是根正苗红的富二代,却生得富贵死得悲催。”

“行了,别感慨了,感慨多了容易未老先衰。这事儿是一个正经八百的事情,小皮,干得不错,谢了。”盛夏挂断了电话,对关得说道,“怎么办?卓凡死翘翘了,有点突然呀。”

是有点突然,在关得的设想中,还想着要把卓凡绳之以法然后再追讨非法集资的款项。现在看来,卓凡一死而卓达又远在国外,恐怕短时间内,卓氏集团非法集资的赃款无法追回了。

除了全有通过马飞燕从卓凡手中骗到的十个亿之外。

“是有点突然,不过卓凡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关得来到车前,对全有说道,“全有,你回头拟一个全权收购一碗香的合同给碧悠,我们下一步的全国性连锁快餐店的步伐得加快进度。”

“好,没问题。”全有点了点头,上了自己的车,随后开车离去。

全有走后,萧佐也和关得挥手告别。

关得开车,带着秋曲回到了荣璟台,秋曲困极了,一进门倒头便睡。关得没什么睡意,一个人坐在房间中想事情。

曙光初现

中午时分,关得接到了曹永国的电话。

“关得,刚刚市里开了一个会议,会议决定,卓氏集团的遗留问题,因为和碧天集团有债务纠纷的原因,全权交由碧天集团处理。碧天集团接手卓氏集团的全部债务和资产,并且承担卓氏集团非法集资问题有可能引发的一切后果……”顿了一顿,曹永国提醒关得,“如果碧天集团同意,请到市里办理相关手续。关得,你要想好所有的后果再做决定,这不是一件小事。”

终于迎来了曙光,关得心中一阵欢呼,他强压心中的激动:“曹市长,碧天集团已经做出了决定,既然是碧天集团担保了卓氏集团的非法集资,碧天集团就有责任承担卓氏集团非法集资带来的严重损失。我会立刻通知碧天集团去市里办理相关手续。”

“关得呀,不是曹伯伯夸你,你真是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好孩子。如果所有的企业家都有你一样的气魄和胸怀,社会就和谐了。”曹永国无限感慨地说道。他在官场浮沉多年,知道商人重利,有许多不良商人为了赚钱,别说会偿还应该责任的债务了,甚至会故意借钱或是贷款不还,只要能赚钱,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

而关得本来和卓氏集团的非法集资案没有半点关系,他出于使命感和社会责任感,也是为了帮助碧悠,主动承担了十几亿的债务,这样勇于奉献敢于担当的人,如果是官场之人,也必定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曹伯伯过奖了,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关得见曹永国自称曹伯伯,也就不再称呼他为曹市长,他也知道,曹永国越来越不当他是外人了。

“我相信你的道路会越走越宽。”曹永国说了一句后,就挂断了电话。

局势终于开了,放下曹永国电话,关得当即拨通了碧悠的电话:“碧悠,事情成了。”

碧悠立刻明白是卓氏集团的归属问题尘埃落定了,顿时大喜:“太好了,总算拨云见日了。”

用拨云见日形容并不十分恰当,准确地讲,是万里长征总算迈出了第一步。关得笑道:“你现在去一趟市里,直接找曹伯伯。”

“好,我这就去。”碧悠放下电话,看向了盛夏。

盛夏已经醒来,她对碧悠救她一命感激不尽,非要认碧悠为妹妹,碧悠推辞不过,只好同意了。盛夏说,在她的有生之年,她会永远敬重方宝剑为长辈,爱护碧悠如亲妹妹。

醒来之后的盛夏,精神状态还不错,并没有受到太多的惊吓,也没有留下什么心理创伤。主要是盛夏当时和卓凡拼死一搏,最后打跑了卓凡,她虽然是受害者,但也是最后的胜利者,所以没有留下阴影。

对花朵也留下陪她,盛夏表示了感谢,再听到关得、全有和萧佐全部来看望过她,她更是感动得眼圈红了,当即表示,以后要高薪聘请关大师担任盛世集团的顾问。

见卓氏集团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最终还是碧天集团拿下了卓氏,盛夏十分高兴:“哼,卓凡你有本事再嚣张呀?再嚣张也没用,卓氏还得落到碧天手中。妹妹,我决定了,出资五亿帮助碧天集团渡过危机。同时我还会派出盛世的精兵强将进驻碧天,帮助碧天集团全面整合卓氏,助碧天一臂之力。”

“太好了,谢谢盛夏姐。”碧悠喜出望外,盛夏的大手笔可是一份厚礼,碧天集团现在不但资金缺乏,人才也严重短缺,“五亿的资金,算多少股份合适呢?”

盛夏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我们姐妹俩,还算得这么清楚干什么?五个亿,你先拿去用,不够的话,我到时再支持你几个亿。以后盛世和碧天,就是一家了。”

见盛夏不提股份比例的事情,碧悠心中感动,她也知道盛夏拿出五亿注资碧天集团,必然要获得相应的股份才合乎情理,既然盛夏不提股份的多少,说明盛夏对她是百分之百信任。

“太谢谢盛夏姐了。”碧悠在卓氏集团的归属终于尘埃落定的曙光初现之时,又得了盛夏的大力相助,等于是雪中送炭三千吨,她都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原以为就算接手了卓氏集团,碧天集团还会经历很多艰难才有可能摆脱困境,不承想,盛夏就如一道耀眼的阳光,瞬间点亮了碧天未来的整个天空。

碧天的前景,一片光明。

“再跟我客气,我就生气了。”盛夏笑了笑,一推碧悠,“快走吧,别耽误了,赶紧去市里落实相关手续,然后就敢教日月换新天了。”

碧悠走后,病房中就只剩下盛夏和花朵了。

经此一事,盛夏的心性淡然了许多,她拢了拢头发对花朵说道:“花朵,一个人只有经历了生死才会体会到生命的美好和宝贵,我衷心地祝福你和全有相亲相爱,一辈子幸福快乐。”

“谢谢你,盛夏。”花朵以前和盛夏有过心结,现在也心开意解了,她微微一笑,“以前的事情就都过去了,一个人当下心安,才是最大的安乐。”

“当下心安,说得好。”盛夏微一思索,品味了一会儿,会心地笑了,“等你们举行婚礼的时候,我送一份大礼给你们。”

一时之间,盛夏的病房中春意融融,许多往事都冰雪消融,春天已经近在咫尺了。

碧悠在市里办理交接手续,非常顺利,曹永国亲自出面,没有人再刁难碧悠半分,只花了两个小时就走完了所有的程序。

走出市政府的大门,碧悠见阳光明媚,她开心地笑了,笑着笑着,不知不觉眼泪就流了出来。历尽千辛万苦,终于迈出了关键的第一步,真是太不容易了。

想了想,她拨通了月清影的电话:“清影,晚上聚餐,我请客。”

月清影人在牛城,月国梁初到牛城上任,人生地不熟,她特意过去陪一陪他,好让他安心。接到碧悠的电话,听到碧悠欢快的声音,她心中也是喜悦无限:“卓氏集团的难题解决了?恭喜你碧悠,你很坚强,挺了过来。我现在就动身,晚上一定赶到。”

“好,我等你,不见不散。”

牛城离石门不远,一百二十公里的距离,高速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月清影放下碧悠电话,随即告别了月国梁,开车直奔石门而去。

才上高速,手机又响了。一看来电是陌生电话,月清影本不想接听,却不知何故,心中猛然一阵乱跳,下意识就接听了电话。

“清影,是我,锦年。”

话筒中传来了木锦年微带磁性并且低沉的男中音,月清影心中一紧,一脚刹车刹停,停在了高速公路临时停车带上。

虽然说以前月清影曾经喜欢过木锦年,但实际上,她不但没有和木锦年面对面交流过,甚至连电话也没有通过,只是有限的几次远远地看过木锦年几眼。

遇到关得之后,月清影才从不切实际的幻想中醒来,才知道自己做了多傻的一件事情,居然将大好的青春无端地寄托在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的身上,她就彻底斩断了对木锦年的情思。却没想到,就在她对木锦年再也没有了感觉之时,从来没有和她通过电话的木锦年会主动打来电话。

月清影深呼吸一口,平息了一下微微起伏的心情:“木锦年?你找我有什么事?”

听到月清影云淡风轻的回话,木锦年就知道他在她的心目中,已经是毫不相干的路人了。不过不要紧,他并不想月清影对他还有感觉,否则他对她也许还会有些许愧疚。

人和人之间,互不相欠最好。

“清影,我想和你说几句话,不知道你方便不?”木锦年尽量让他的声音听上去平静而遥远,这样也显得他要和月清影说的话并非出于私心,而是真心为了月清影好。

“说实话,现在不是很方便,我在高速公路上。”月清影并不想和木锦年说些什么,她觉得和木锦年无话可说。

“我就说几句话,清影,麻烦你靠边停车,只耽误你几分钟时间。”木锦年说得很恳切,很真诚。

“好……吧。”月清影忽然来了兴趣,到底木锦年平白打来电话,所为何事?听听也无妨,反正她现在当他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陌生人,相信他的话不会对她造成任何不安。

“我一直觉得,你才是关得最合适的女人。”木锦年知道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单刀直入,让月清影立刻知道他来电的用意,否则月清影有可能失去耐心而中断通话。

机会,有时只有一次。

月清影一下屏住了呼吸。她原以为木锦年打来电话是说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或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没想到,他一上来就提到了她和关得,不但让她始料不及,也让她心思大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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