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洗过程中,她觉得有些头重脚轻,但并没有在意。清洗完毕后,她把娃娃压干水,出门去借吹风机。
一个小时后,一个柔软干净的小老虎出现在她面前。此时,季听感到越来越不舒服,她拿着娃娃匆匆回到了病房。
申屠川仍在梦乡中沉溺,季听满怀期待地将布偶放在他的枕边,然后守在床边等待他苏醒。然而,申屠川尚未醒来,季听却先行不支,她无力地倒卧在床上,脸色泛起异样的红潮。
在意识消逝之前,季听的脑海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申屠川此刻正在沉睡,身着宽松的病号服,这无疑是观察他身体轮廓的最佳时刻。遗憾的是,这个念头刚刚浮现,她便陷入了深深的昏睡。
申屠川的睡眠并不安稳,梦境中这段时间所遇见的人们环绕着他,每个人都在讥笑他的不自量力,嘲讽他那如废物般的躯体。李拓置身于这些人之中,与他对视后,露出了轻蔑的笑容,似乎对他的牺牲视若无睹。
他心中充满了恨意,想要冲上前与他们同归于尽,然而周围却在一瞬间变得空无一人,只有无尽的黑暗不断侵蚀他的身体。他无力抵抗,只能任由黑暗将他吞噬。在他以为自己即将死去之际,一股洗衣粉的清香突然飘入鼻端,他猛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亮着灯的天花板。
这里是医院的病房。
申屠川轻轻动了动指尖,触碰到了一个温热的物体,他微微一愣,然后低下头,发现自己的手指正点在季听的面颊上,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小坑。
她的脸颊是如此的柔软。
他下意识地又戳了一下,这才注意到她那张异常红润的面庞。他垂下眼眸,看到自己手中那只焕然一新的虎娃娃,失神了片刻,然后拿着虎娃娃下了床,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向外走去。如果这个女人之前的话是真的,那该多好,他就不用担心她会对自己不利,还能找到一个暂时的安身之所。
然而,她是在撒谎,像他这样的废人,怎么可能有人喜欢。
当他快要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一声响动,他停下脚步,还是拿着娃娃离开了。病房的门轻轻地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一分钟之后,门再次打开,申屠川脸色冷峻地返回,他靠在床边,将地上的季听拖到床上,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她安置好,而他自己也是满身大汗。
申屠川不悦地喘息着,稍作休息后,他按亮了呼叫器,准备再次离开。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起身,季听却抓住了他的裤腰。他回头一看,正好与迷迷糊糊的季听对视。
季听昏昏沉沉地看着他,嘴里不断地重复着什么,只是声音太过微弱,让人听不清楚。申屠川皱了皱眉,还是低头去听。在他低下头后,季听终于能说得更清楚了。
她说的是:“把裤子脱了,让我看看。”
“……”
作者有话要说:申屠川心想,她果然是个怪人。
第四章
申屠川沉默了片刻,冷声问道:“你在说什么?”
“把裤子脱了,我想看看……”醉醺醺的季听眼中蒙上了一层水汽,失去了平时的锐气,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楚楚可怜。
而现在,她正用这份楚楚可怜,向一个十七岁的未成年人提出脱裤子的请求。
申屠川目光深沉地盯着她,心中微微一动,正要开口说话,值班医生却走了进来。他只能站起身,冷冷地指着床上的女人说:“她发烧了。”
说完,他退到角落里坐下,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离开。医生为季听测量了体温,惊讶地说:“三十九度了,烧得这么厉害,怎么才叫我?”
申屠川微微一顿,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虎娃娃上,她一直没有说,是因为要帮他洗娃娃吧。他的心突然间裂开了一道缝隙,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即使在他身体完好的时候,也从未有人如此爱他,而现在,他残疾且狼狈不堪,却有人不顾一切地爱他。申屠川的脑海中闪过今天的经历,突然意识到自己一整天都在被她保护。
……一见钟情吗?
申屠川勾起唇角,眼中却是一片冷漠。
季听在药物的作用下,已经陷入了沉睡,医生叮嘱了申屠川几句注意事项后,转身离开,病房里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申屠川安静地坐在角落里,鼻尖萦绕着虎娃娃身上传来的香味,他的目光所及之处,是季听那张泛着红晕的脸。她的眉头紧皱,似乎很不舒服,没过多久就开始说梦话。
这一次,申屠川学聪明了,不再过去听,然而季听却不安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砰地一声掉到了地上。听起来似乎很疼,申屠川无奈地叹
季听轻轻哼了一声,舒适地躺回床上,嘴唇微动:“水……”
申屠川本想回到病房角落的椅子,却突然定格,牙关紧咬,为她倒了一杯水。但显然,意识模糊的季听无法自己喝水。犹豫片刻,他忍住心中的烦躁,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轻轻地捏着她的下巴,将水缓缓倒入。尽管水洒得多于喝的,季听却似乎心满意足,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又沉入了梦乡。
申屠川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愣神,阴沉着脸回到了角落的椅子。然而,当他刚刚坐下,身后又传来一声‘扑通’。
他转过身,面无表情地面对着墙壁,直到右腿快要支撑不住,才缓缓回到床边,将季听轻轻放回床上,抱着她一起躺下。这一次,申屠川紧紧固定着她,让她不再乱动。
病房陷入黑暗,申屠川疲惫至极,身心俱疲。他嗅到季听身上淡淡的柠檬香气,这股味道让他感到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直到即将沉入梦乡,他才意识到,这大概是洗衣粉的味道,他的虎娃娃身上也有这样的味道。
那暖暖的香气,如同阳光一般,即使在黑暗中,也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于是,季听在这一夜中被紧紧拥抱。当她醒来,看到近在咫尺的脸,整个人都愣住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记忆一片空白。
季听刚醒来,申屠川便睁开了眼睛,但眼神迷茫,显然还未清醒,只是本能的警觉让他苏醒。季听看到他如此迷糊的样子,觉得有趣,正想伸手捏一下他的脸,申屠川却突然坐起,眼神逐渐清明。
季听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动手,对他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昨天到底怎么了?我们为什么会睡在一起?”她真的不记得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不承认。
“你发烧了。”申屠川平静地回答。
季听一脸无辜:“然后呢?”
“然后你想脱我的裤子。”
季听愣住,脑海中闪过一些零星的片段,她慢慢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头,片刻后,被子里传出了颤抖却故作镇定的声音:“不,不可能的,我没事脱你裤子干嘛,肯定是你记错了。”
申屠川嘴角微微上扬,但那笑容转瞬即逝,他推了推旁边的鼓包:“我饿了。”
季听忙从被窝里探出头来,手忙脚乱地打开手机订餐:“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灌汤包,鸡蛋汤。”
“好……”季听刚答应,突然意识到什么,抬头惊喜地看着他,“你愿意吃我买的饭?自愿的?”
申屠
在这个场景中,申屠川的行为似乎在明白无误地告诉季听,他已心如止水,不再对她抱有任何情感。然而,季听的善良与坚持,却让人感受到了温暖与希望。
以下是对原文的重写:
这番举动,无疑是向季听明白表示,他对她的心已冷,再无半点温情。这样的他,难怪会让那些年轻的读者爱不释手,他的每一个行为都如此贴合人们的心意。
季听轻轻地望着他,温柔地说:“其实,不需要双倍赔偿也没关系。”申屠川却只是低垂着眼睛,坚定地回应:“双倍。”他的固执让人不禁摇头,季听却笑了起来:“好吧,双倍就双倍。我相信,未来的你一定会非常出色,这点钱对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她深知,这个白手起家,最终势力能与男主角匹敌的人,他的能力,她深信不疑。
申屠川感受到了她的信任,目光不由得落在她身上,心中暗自思忖,或许这只是一个恋爱中的傻女人。现在的他,一无所有,身体残疾,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愿意相信他能够成功。
季听微笑着看着他,眼中满是期待:“真好,以后我也是有家人的人了。”这句话,却触动了申屠川内心深处的痛楚,他冷冷地与她对视:“真正的家人也可能离你而去,更何况是金钱交易来的。我劝你,最好不要太投入。”
季听听后,笑容反而更加灿烂:“你越是提醒我不要深陷,我越是明白,你得到的越多。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她知道,昨天的房东并未成为压垮他良知的最后一根稻草,现在的他,尚未彻底黑化。
季听的心情变得非常好。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季听忙去开门,回来时手里提着两个袋子:“饭到了,我们吃饭吧。”申屠川的目光紧紧地粘在袋子上,季听则是细心地照顾着他的自尊,坐在他身边,把早餐一一摆放在桌子上,然后递给他一把汤勺。
申屠川开始了他的用餐,当一个热腾腾的灌汤包下肚后,他的肠胃感到无比舒适,进食的速度也逐渐加快。季听因为刚退烧,胃口不佳,只吃了一点便停下,安静地看着申屠川。
当申屠川开始对最后一个包子下手时,季听突然说:“待会儿我们去一趟康复科吧。”申屠川一愣:“去做什么?”季听温柔地解释:“我昨天咨询过了,那里可以定制义肢。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装上义肢后,你就能像正常人一样行动了。”然而,申屠川的脸色却突然变得阴沉。
“我不需要!你是在嫌弃我是个废人吗?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的约定就作废,我不想再见到你。”申屠川冷硬地说着,试图撑起自己,却意外地跌倒了。季听急忙过去扶住他,申屠川却气恼地甩开了她的手,这次他的力道比昨天更大,季听无法站稳,头部重重地撞在墙角,发出一声闷响。
申屠川停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他显然没有料到自己会伤害到她。短暂的犹豫后,他仍旧冷声道:“是你自找的。”但他的心底,却涌起了一丝不安。季听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立刻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心中略感安慰。
季听捂着后脑勺站了起来,微笑着说:“你的脾气怎么跟饭量一样大?如果我真的嫌弃你,又怎么会一次又一次地帮助你呢?”申屠川仍旧冷着脸,季听叹息一声:“就算你觉得自己不需要,也得考虑一下我啊。以后我们生活在一起,你就是家中的男子汉,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做所有的重活吧。至少装上义肢,你就能像正常人一样工作了。”
申屠川低垂着头,不愿再看她,目光无意间扫过她刚撞到的墙角,那里有一丝血迹,他的指尖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而且,装上义肢后,你的生活和学习都会更加便利,找工作也会容易一些。你心里也不想依赖我一辈子吧?那么,首先就要让自己独立起来,而独立的第一步,就是让自己像正常人一样。”季听耐心地解释,尽管她的后脑勺疼痛得如同被削去了一半,但她仍然坚持着。
申屠川仍旧阴沉着脸,没有回应她的话。季听叹息一声,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你知道,我并没有恶意。”
申屠川沉默了许久,最后转过头去:“你先去处理头上的伤吧。”这一刻,他的内心似乎有所触动,而这个简单的关怀,也让季听感受到了自己的努力并非徒劳。
季听心情沉重地步出病房,她已尽力说服,甚至不惜磕伤自己的后脑勺,但面前的他依旧不为所动。当她正要拧开门把,准备离开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了他的声音:“快去快回,回来后我们去康复科。”
季听愣了一下,随即喜悦地回首:“好!你可别食言,我很快就会回来。”她的喜悦太过明显,以至于一个不小心动作过大,牵动了伤口,让她痛得脸色都扭曲了。她急忙去找医生处理伤口。
病房里,申屠川孤身一人,过了许久,他轻笑一声:“傻瓜。”
尽管季听的脑袋只是轻微磕伤,但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及时回到了病房。两人谁也没有再提起那次的意外,季听推着申屠川的轮椅,一同前往康复科。
医生依然是昨日的那个,他看到季听,便明白了她的来意,转向申屠川:“来了,坐下吧。”
申屠川望向季听,她微笑着:“我昨天来见过他。”
这暗示着她昨天就已经考虑为他安装义肢?申屠川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只是不由自主地又低语:“傻瓜。”但他的脸色却明显好转。
经过两个小时的检查和测量,终于到了选择义肢的时刻。申屠川面对着这些假肢,显得格外不耐烦,仿佛每一件都在提醒他身体的缺失。截肢后,他从未正眼看过自己的左腿。
“你选好后出来,我在外面等你。”申屠川板着脸,生疏地推动轮椅离开。
季听轻轻叹息,开始与医生深入探讨细节,最终按照自己的计划,选择了最昂贵的一款。医生点头称赞:“这款义肢的灵活性和质量都接近人体工学,只是价格较高。如果费用不是问题,这款是最好的选择。”
在外等待的申屠川正要推门而入,恰好听到这句话。接着,季听的回应让他心头一震:“那就这款吧,还需要哪些配套购买?请医生帮忙挑选最好的,价格不是问题。”
季听深知他的经济困境,却愿意在他身上投入更多的资金。申屠川心中暗自嘲讽,正要进门,却又听到季听的另一句话。
“对了医生,他的自尊心很强,如果他问起义肢的价格,请您少报一个零,我怕他会承受不住。”
申屠川的手停在门把上,心中一阵波动。
最后,申屠川没有进门,只是当季听出来时,淡淡地问道:“义肢多少钱?”
“可贵了,一万左右吧。”季听故意说得夸张。
申屠川冷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季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蹦蹦跳跳地去买了个拐杖给申屠川,两人一同回家。
看到破旧的居民楼时,申屠川的眼神暗淡了一下。他原本以为季听家境富裕,没想到也只是普通家庭。
“想什么呢?”季听担心申屠川拄拐摔倒,跟在他身后,见他发呆,不禁问了一句。
“想你。”
“我有什么好想的?”季听惊讶,这孩子竟然会想念她?
申屠川停下脚步,回头嘲讽地看着她:“这么穷,还装大方包养小白脸,你可真是让人佩服。”
季听无言以对,只能在心中默默回应:你快要去讨饭了,还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在接下来的章节中,季听虽然被一个小她六岁的孩子嘲讽,但她并未因此屈服。即使面对未来可能的风云人物,她也不愿退让。申屠川默默上楼,季听则跟在他身后,闷闷不乐。
“几楼?”申屠川问。
“四楼四零二。”季听闷声回答。
申屠川缓缓上楼,他的拐杖是季听精心挑选的新款,轻便好用,走起路来几乎与常人无异。到达四楼时,他静静地站在墙边,等待季听开门。
季听瞥他一眼,轻轻拧开门,先进屋将窗帘拉开。申屠川一进屋,就闻到了淡淡的柠檬香味,这让他心头一震。环顾四周,简单温馨的装修和随处可见的生活痕迹,让他感到既陌生又新奇。
这就是家的感觉吗?他在心中默默问自己。
季听亲切地指着次卧的门,微笑着对他说:“你的房间就在这里。”她的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仿佛在无声地欢迎他,“里面有一张小床,是我曾经用过的,稍作整理,你就能休息了。如果你觉得太小,我们可以再买一张大的。”
申屠川静静地注视了她一会儿,然后柱着拐杖缓缓向她走去。这间房子虽小,次卧更是紧凑,但里面的衣柜、书桌和床一应俱全,与他之前租住的地方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他对这里非常满意,但面对季听那充满笑意的眼神,他内心的别扭让他无法坦诚表达自己的感受。
“房间有点小。”他话音未落,心中便涌起一丝后悔,担心季听会因此不高兴,不再让他留下。原本接受她的提议只是一时兴起,但看过这里的环境后,他开始有些不舍得离开。
幸运的是,季听看穿了他的心思,轻轻踮起脚尖,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从柜子里抱出一床棉被,走向阳台晒了起来。申屠川的肩膀微微放松,缓缓坐在床板上,仔细打量着即将暂住一段时间的地方,越看越觉得满意。
季听铺好被子后,转过头,看到他放松的神情,不禁露出微笑。她深知孤儿院出身的孩子对家庭的渴望,因此,给申屠川一个温暖的家,远比给他权势和金钱更能带给他幸福感。
……她突然很好奇,他胯骨上的胎记颜色是否已经变淡。
申屠川正在放松,忽然感到有人在注视他,立刻敏锐地回望过去,季听被他的突然对视吓了一跳,心虚地转身回到阳台。申屠川看着她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明显的笑意。
这个女人,一定很喜欢他。
夏日的阳光炙热,被子很快被晒得暖烘烘的。季听把它抱回次卧铺好床铺,又换上新的被单,房间里立刻弥漫起温馨的人味。
“先睡一会儿,醒来后再吃饭。”季听的话音刚落,她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申屠川轻笑一声,也觉得有些困意。
季听在他面前早已放下了形象的包袱,揉着眼睛走出房间,轻轻关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倒在大床上,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家里的床铺,确实比医院的病号床要舒适得多。
申屠川也有同感,只是他的舒适中夹杂着一丝不适,直到即将入睡,他都在担心自己会突然醒来,回到那个垃圾堆般的过去。然而,他最终在充满阳光味道的柔软被窝中沉沉睡去。
几天来的奔波让两人都疲惫不堪,这一觉睡得特别深沉,尤其是季听,她本身就睡眠质量好,加上身体疲惫,直到下午三点才醒来。她看了眼时间,挣扎着起床,刚要询问晚餐的事,一出门便闻到了饭菜的香气。
申屠川竟然有钱定外卖?季听惊讶了一会儿,便看到申屠川板着脸从厨房出来。两人对视片刻,都愣住了。申屠川转开脸,有些不耐烦,但脸上却泛起了一抹不明显的红晕:“吃饭了,你去盛。”
说完,他就在餐桌前坐下,一副waited的样子。季听愣了片刻,才意识到刚才是他在做饭,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天啊,大反派竟然也会做饭!
她立刻跑去厨房,看到桌上摆着两碗青菜鸡蛋面,上面还点缀着香油和葱花,看起来非常美味。季听不禁感慨万分,把面条端到了餐桌上。
两人开始享用今天的第二顿饭。面条一入口,季听便惊讶地赞叹:“没想到你年纪轻轻,手艺竟然这么好。”
“一般般吧,你冰箱里只剩下这些材料,根本没什么可做的。”申屠川板着脸回答,似乎对她的夸奖并不在意,但眼底的愉悦却出卖了他的心情。他本没打算做饭,但在这张舒适的床上睡了一个好觉后,便想找些事做。
季听连声夸赞:“真的很不错,你的天赋真是让人羡慕。我做饭就一团糟,什么东西做出来都像刷锅水,所以干脆放弃了。”
“你的冰箱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食材呢?”申屠川的疑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季听微笑着回答,那笑容里却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随手买的,一直没机会用。”她心中清楚,那些食材不过是系统预设的幻象,现实中,她的冰箱里空空如也。
申屠川轻笑一声,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不如以后我负责做饭,食材的费用你来承担,这样账目上就省去了这部分,怎么样?”
季听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却依旧笑眯眯地答应:“好主意,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比外卖强多了,我求之不得。”
申屠川的眉头微微舒展,专注地吃饭。季听也不打扰,只是在他吃完碗里的鸡蛋后,无声地将自己的鸡蛋夹给了他。申屠川的动作一顿,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明知道我们不可能,你何必这样做。”
季听心中暗笑,她只是想让他多吃点有营养的食物,却没想到他竟误会了。
两人默默吃完饭,季听主动去洗碗,然后看了眼窗外的天气,决定留在室内,寻找其他的娱乐方式。
“要不要看电视?”季听随意地提议。
申屠川原本打算回房,却鬼使神差地跟随着她走到沙发上坐下。他心中有些疑惑,但终究没有离开,一方面是想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另一方面,他也想体验一下正常的家庭生活。
季听并未注意到申屠川的内心活动,她打开电视,直接切换到少儿频道,津津有味地看起来。申屠川期待她会换台,但等了许久,发现她并无此意,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你二十三岁了?”申屠川板着脸问道,他记得她曾说过,比自己大六岁。
季听点了点头,正要询问他怎么了,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于是正色道:“这是陪你看的,未成年人还是别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节目,动画片挺好的。”
申屠川冷笑一声,心中暗自腹诽,这女人在说这些话时,目光从未在他身上停留,却还说得出口陪他看。
就在这时,申屠川突然说:“我渴了。”
季听立刻起身,小跑着去厨房倒水。申屠川趁机拿起遥控器,开始频繁换台。季听回来时,看到他忙碌的背影,忍不住笑了出来,试图抢回遥控器。申屠川却紧紧护着,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意。
两人正嬉闹间,申屠川的手指不慎按到了遥控器,电视画面突然切换,出现了一则娱乐新闻,正是关于容家大小姐容晶和她的未婚夫李拓的八卦。而这位容晶,正是本文的女主角,她的未婚夫李拓,正是申屠川心中永远的痛。
季听感受到申屠川的身体瞬间僵硬,她轻叹一声,默默地坐在他身边,陪着他无声地看新闻。当看到电视上李拓和容晶幸福的照片时,申屠川仿佛陷入了黑暗的深渊,心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恨意。
“你认识这两个人吗?”季听轻声问道。
申屠川撑着拐杖起身,缓缓向房间走去,留下一句淡淡的话:“不认识。”
季听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不禁有些头疼地关上了电视。她知道,现在最好的办法是让李拓亲自来解释一切,而李拓几个月后才会回来。到时候,她将尽力帮助他恢复记忆,再让他亲自来见申屠川。
而现在,她决定让申屠川过上正常人的生活,首先,他需要学会如何排解心中的郁闷,而不是让仇恨将他推向黑暗。
半小时后,季听敲响了申屠川的房门。
申屠川的心情跌入了谷底,他本想忽略那固执的敲门声,但它却像一颗顽石,坚定不移地撞击着他的耐心。终于,他耐不住性子,板着一张冰山脸去开门,准备将不满脱口而出:“你烦不……”
然而,话未说完,季听已带着一阵风,手里提着袋子,巧妙地挤进了门缝,一屁股坐在他新换的床单上,带着几分俏皮的询问:“你刚才是不是生气了,因为我抢了你的遥控器?”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刚从楼下买来的啤酒摆放在床上。申屠川的眉头微微一皱,不悦地回到床边坐下,冷冷地说:“我没生气,你出去。”
季听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轻笑着打开了啤酒:“别骗人了,一个人突然关在房间里,还能是因为心情好吗?我们喝一点吧,算我向你道歉。”她似乎没注意到申屠川的拒绝,又补充道,“你还未成年,不过少喝点酒,据说能让人心情愉快。”
她将啤酒递给申屠川,他板着的脸上没有丝毫动摇。季听笑了起来,带着戏谑的语气:“是不是酒量不好,不敢喝?没关系,我酒量好,但也不会笑话你。”
话音未落,申屠川突然接过啤酒,一饮而尽,熟练地将罐子捏扁,丢进垃圾桶,然后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看了季听一眼:“我喝酒的时候,你可能还在读幼儿园。”
季听的嘴巴惊讶地张成了圆形,随即一股豪气涌上心头,模仿着他的动作,也喝了一瓶。
十分钟后,季听像一只小猫一样,紧紧抓着申屠川的裤腰,不管他脸色有多难看,依然娇嗔地撒着娇:“给我看看嘛,你要是害羞就闭上眼睛,我保证只看一眼,其他什么都不做。”
……
作者有话要说:申屠川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她果然是个让人头疼的存在……
季听则兴奋地叫着:“给我康康,给我康康!”
第6章
季听对自己的酒量毫无自知之明,她那副“怪阿姨”的模样,让申屠川感到无奈。她笑眯眯地盯着这个少年,而申屠川则面无表情地警告:“放手。”
“给姐姐看看嘛,乖一点好不好?”季听的眼睛弯成一道月牙,仿佛藏着一整个宇宙的星辰。
幸运的是,她的美貌让她做什么都不会让人讨厌,否则单凭这句话,申屠川早就忍不住动手了。
申屠川板着脸,试图将季听从他身上撕开,但她却像一块融化的橡皮糖,刚刚被撕开又立刻黏了回来。几次三番,都没能将她摆脱。自从穿越以来,她对这个胎记的好奇心就越发强烈。
酒精麻痹了季听的理智,她此刻只想顺从自己的心意,一探究竟。申屠川的不配合让她更加得寸进尺,他深吸一口气,额角的青筋暴起。
他猛地抓住季听的手:“再乱动,我可不保证不会做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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