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日的捣鼓,终于让我弄出一小半碗的精盐,明明我拿了整整一碗的粗盐,等过滤完,却只得了这么点过滤盐,不得不说这出产量也太低了,要想攒够银钱,我只怕后面一段时间,都出不了这个房门了。翌日一早,赵掌柜便敲响了我的房门,这会他倒是比我还急了。我收拾妥当便请他进了房间,拿出那一小碗精盐,递到他面前。赵掌柜先是端起碗看了看,又沾了些放进嘴里尝了尝,看他眼睛闪光的样子,看来这门生意是成了。只见赵掌柜慢慢放下手指,手摸着碗的边沿不撒手,缓慢的开口道:“姑娘想怎么合作法?”我想了一下,大概估计了下往后精盐能带来的利润,沉稳地说道:“赵掌柜的,现在刚开始合作,您看这样成不?一斤粗盐,我给您制成精盐,收您500文,您要负责我在客栈的吃、住;待有客人来向您采买精盐时,除了收您500文的工费,您卖出精盐的利润,我都要抽四成,您占六成,您看看如何?”“看不出来,姑娘倒是做生意的料,500文的工费,这个没问题。只是抽四成利润,是不是有点多?”“赵掌柜的也别欺负小女子完全不懂精盐带来的好处,您也品尝过味道如何,推广开来的利润,想必掌柜的心里也有数,本来利润应该一人一半,五五分成,可看在掌柜的愿意采纳小女子的建议,又是您提供的销路,便让利一成给您,以表谢意,剩下的四成,不瞒掌柜的,那是小女子为归家筹的盘缠,不能再让。”“姑娘只是在此处暂时落脚,不是邺城县人士?”“是的,至多十月底,小女子便要离开。”“如此,我也有一个条件,还望姑娘同意?”我作了个请的手势,等赵掌柜的下文,只希望不是什么压银子之类苛刻的条件。“既然姑娘十月底便要离开,那这些时日,姑娘必须每日至少将5斤粗盐制成精盐给我,如果中途姑娘不能完成这个量,按天计数,如若超过3天,待你离开时,便要扣除1成的利润。而且姑娘离开后,就算后面有回到邺城县的打算,你也不得提供精盐给其他客栈或者酒肆,你看如何?”呵,真是无奸不商,一天5斤的量,那我不是得从早盯到晚,中间一点空隙都没有,还不能提供给其他的客栈或者酒肆,这赵掌柜怕不会想独占鳌头吧!真是有够贪心的。我思量了良久,想着回到家中,马上就要成亲,也没什么机会再出奉谭镇,应该也没什么影响,现下最主要的是筹齐盘缠,便咬牙答应了掌柜的要求,为了防止双方反悔,我跟赵掌柜还立了张字据,按了手印,双方各保留一份。经过商议,明天便要开始过滤粗盐,今天要准备一应器具,掌柜的给我换了二楼一个靠里的大房间,这样没有打扰,以便我专心做事,看到这样的安排,我不禁有点后悔,这个赵掌柜,这是要榨干我这些天的劳动力,真是一点都不浪费,忒狠!当天客栈的膳房就用上了精盐,做出的菜色,一致得到来往食客的好评,纷纷跑来问掌柜的,有何妙方,赵掌柜也只淡笑不语,只是双眼冒着精光。翌日,天未亮,我就爬了起来,食过早饭,就开始了过滤,还是第一次一下子过滤这么多量,我心里没底,所以今天得试试……果不其然,至到月上枝头,我还有1斤多的粗盐未下水,我就是怕弄不完,没敢一起放进水中溶化。掌柜的得知后,倒是没说什么,只说这才是第一天,后面就好了。我听着他的意思,只怕已经惦记上那一成的利润了。第二天,我加多了几组流水线,串行过滤不行,那就并行了,多条一起,总能成吧!一整天又是顾这顾那,转得我头晕眼花,终于终于待到月上枝头,只剩下最后一点等水蒸发,便完工了。中途小二来送吃食,我都只能胡乱的吃点,也不敢休息,又加入了过滤工作。等一天忙完下来,我只想洗洗睡,连饭都不想进食了。让小二帮忙弄了热水,泡在木桶里昏昏欲睡。此时的我不知道,有一双眼睛盯着我的房门看了良久,方才离去。一忙碌起来,时间就过得特别的快,等我缓过神来,已经是十月初六,掌柜的十月开始,就已经开始贩卖精盐,因为数量比较少,都是采用叫卖的方式,价高者得,一小瓶精盐可以卖到七-八两银子,掌柜的每天笑开了花,时不时就要敲我房门,进来看看。由于这个过滤方法这个时代的人还不知,我私心的想靠着它赚银子,过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躺平日子,所以原谅我不厚道的拒绝了掌柜来参观学习的机会,整个过滤过程,只有我一人参与,而且其中蒸发一环,我还是放在里间,偷偷进行的。只是在小二上楼送吃食时,会让他把当日的成果送去给掌柜的。即便如此,这一举动还是吸引了二楼另一间客房的注意,当然,当时的我是一概不知的,整天忙得像个陀螺,连轴转都够呛,哪有心思想这些。都城城卫署说起这段时日,城卫署可说是天天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当徐侍卫回来第二天,先是徐仕长被打了二十军棍,接着几天,整个城卫署被徐仕长瘸着腿带人前前后后搜了不下十次,往往是住舍刚收拾好,就被搜一次,还是换着人来搜,几个来回愣是没见过一个重复面孔,后面几次卫署的人也学聪明了,住舍也懒得收拾,他们爱啥时候搜查就几时搜,平时该干嘛就干嘛,刚想说这样就可以轻松了。谁知道魏署长晌午后突然驾临住舍,看到一片狼藉,冷着一张脸,未说只字片语,径直走了。第二日,署里日常训练量是平日的两倍,兄弟们倒了一片,待缓过气,匆忙回住舍整理,就怕明日训练量会再翻一翻,想想都是泪,也不知这样的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启禀大人,徐侍卫回来了!”“嗯,让他进来。”魏景灏头也不抬的说道不一会,就听到有脚步声靠近,接着听到“咚”的一声,魏景灏这才抬起头,看向地上所跪之人。“回来了,此行有何结果?”“回大人,在事发的贡县未找到任何线索,事发地应该被人清理过,显得异常干净,就是太干净,反而引人怀疑。卑职把津县到都城这一路都重新走了一遍,在陇县却发现了异常,据当时客栈的小二叙述,有一伙身着黑衣的人,在客栈停留了5日之久,在我们到达陇县的前3日就到了,一帮人包了整个客栈,不允许其他人进去,吃食也是做好放在柜台上,由他们自己端上二楼,平日只有三两留在客栈,其余人等日出便出了客栈,天黑后方回。”“一众人可有什么明显标志?”“比较明显的倒是没发现,不过有次小二送水因为害怕,摔了一跤,倒在地上时,看到其中一人脚裸处纹有一个图腾,样子有点古怪”“是何图腾?”徐豹自怀里掏出一物呈了上去。魏景灏打开看了看,是一个菱形的图案,中间刻着一个“电”字,不像是人名,也不太像是代号,倒像是什么等级之类的东西。“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发现吗?”“回大人,除了这个,再没探查到别的。”说完,徐豹低下了头。半响没听到吩咐,徐豹抬头看向上面座位上的人,这时魏景灏突然开口问道:“秦云峰回来了没有?”“回大人,秦公子去灵泉谷办事还未回。”“你立即传信于他,让他先不必急着回来复命,让他先调查下江湖上有没有新的杀手组织或者教会,把那个图腾也誊抄一份送过去。”“是,大人。”“顺便叫博瑞杰明日过来一趟。”说完这句,魏景灏就朝徐豹摆了摆手,低头继续翻看桌上的卷宗。徐豹朝魏景灏行了礼,这才无声了退了出去。翌日,徐豹,徐虎,博瑞杰三人早早便聚在魏景灏的署长室,此刻整个室内正陷入静谧中,原因无他,因为博瑞杰在探查了都城近日动静时,一点蜘丝马迹也未查到,这让事件的调查完全没有进展,如何能不愁。差不多一盏茶的时候,只听魏景灏率先开了口,这两日我会去趟皇都,将这次押解决犯人及遇袭一事上报,看看上边是否有什么线索,说完,朝徐虎看去,“这段时间,城卫署内可有查到什么?”“回大人,此番查到各处探子十三人,现都分别监视起来,并未抓获。”“说说看,都是哪些势力,敢在我城卫署安排人手?”魏景灏身子一歪,斜靠在椅子上,冷冰冰的问道。“容府两名,煜王三名,轩王两名,剩下的就秦家了。”徐虎说到后面,几乎头都快贴着地面了,颤着胆子,等魏景灏处罚。果不其然,话落不过几息,众人只看到徐虎飞了出去,重重的跌在台阶下,歪头吐出一口血来,吐完血,二话不说,赶紧爬起来,用袖子胡乱摸了下,又进了署长室。里面的几位,都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看见,生怕惹火上身。“城卫署的探子,都先别动,但都给我盯紧了,什么消息该传,什么消息不该传,自己掂量清楚,别让我说第二遍,你们虽是我的护卫,但城卫署不留无用之人,你们给我记着这一点。”“是,属下谨记,绝不会有第二次,请世子放心。”徐豹、徐虎二人单膝跪地,朗声答道。待二人退出后,又与博瑞杰细细讨论了后面的调查方向,商议妥当,便起身离开了城卫署。邺城县昏天暗地的机器人工作终于快到头了,这么些天,除了晚上睡觉、平日入厕,其他时间,我都盯着制作精盐,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之前的衣裳穿起来都塞进一只手臂进去了,虽然我欢喜宽松衣裳,可这样子,只怕在奉谭县订的成亲衣服不合身了吧?幸好那时会盖着红盖头,看不出新娘的样貌,要不别人该以为新娘换人了呢!今日已是十月二十九,该跟赵掌柜说说离开的事了,当然结银子才是最主要的。好不容易等到赵掌柜得空,已是亥时(21~23点),跟他说明原由,他倒也没在说什么,只是让小二去拿了账册过来。这些时日,赵掌柜可说是收获颇丰,每日红光满面的,现在谁人见着他,不是称呼一声,赵大掌柜,可见名气多大。不过他也是个聪明的,十月二十以后,他就减少了一半的精盐售出量,我后面制作的基本都被他存了起来,准备细水长流,或者是想等我走后,再抬高价格,也不是没可能,不过这些我都不关心,现在的我归心似箭,只想说早早到家才好。一阵清算,除了每天的2两500文的工费,加上抽成,我居然赚了两百七十几两,这确实让我吃惊不少,这大大超出了我的预估,简直就是一笔横财呀,我问掌柜的要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其他就用几个荷包分开装着,再次谢过了掌柜的,便起身回了自己客房,走之前问掌柜的要了我们之前签下的单据,当着彼此的面,一火给烧了个干净。这种有画押的东西,还是烧了安全,我可不想惹上什么官司,没钱又没势,拿什么拼!为这举动,掌柜的还夸我谨慎呢,我只笑了一下并不出声。心想:让你有2世的记忆试试,说不定,你比我还精呢?羿日我起得早,原本是想去车行租辆车的,可谁知,租马车要10两,买辆马车才15两,那我还不如买,就是买了没人手驾车,还得去找个车夫,想着当时出事那辆马车已经尸骨无存,早晚都要备上一辆,我一狠心,花了十八两给弄了一辆,可惜我不会驾车,只能暂时放在车行,又转头去了仆人交易市场,想弄一个回去给我驾车,最好是个彪形大汉,一看就不好惹的。万恶的古代社会,人跟物品一样,可以光明正大的发卖,这就是老百姓常说的,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奴,在富人眼里,人命不值钱,只要不触犯律法,握了卖身契,那你的人生就由不得自己作主,一生都要受人摆布,幸好幸好我只是穷人家的子女,而不是那富人奴,这是我这辈子最庆幸的事。在仆人市场转了2圈,没看到中意的人,我不禁有些失望。正准备另作打算,突然前面传来嘈杂声,我侧身靠过去伸头一看,原来是一个肥头大脑的公子,正在鞭打他的一个仆从,因为仆从跪在地上,因体力不支,扭了一下,把坐在身上的公子给摔到了地上,就被那公子让后面的仆役拳脚相向,打得好不凄惨,甚至把人一条腿都给打断了。周围的百姓都对那公子指指点点,有大胆的就说:“严公子,你把人打残了,等会还要花银子医治,这买卖,算下来,还是您赔了?”声音里透着幸灾乐祸。那严公子也是个直肠子的,闻言一想,也对啊,奶奶的,摔本少爷一摔,还要出钱给你治腿,真当本少爷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我才不当这冤大头呢,便大声嚷嚷:“这个仆役本少爷不要了,谁爱要谁要,一两银子就可以带走,省得碍本少爷的眼。”那仆役从头到尾都未曾发出一点声响,不知是麻木了,还是破罐子罐摔已经任命了,只是双手紧握着,卷缩在地。或许是他真的很惨,或许是我脑子发抽,我居然想救下他,脑子还没转过来,脚已经迈了出去,等我反应过来,已经离人群2步之遥,立在了那严公子面前,再想退回去跟他们说,我站错地方了,估计他们也是不信的……众人只见一个黑黑瘦瘦的丫头立在严公子身前,只想着这是哪个大户人家的仆役,也不吱声,只乐得看热闹。“这位公子,我愿意买下这位仆役,这是一两银子,您收好,还烦请将这仆役的卖身契交与我。”说着,我双手递上一两银子。那严公子看都未曾看我一眼,只扭了扭头,后面便有人走上前来拿走了那一两银子,并交给我一张纸,我接过看看了确实是按了手印的,应该错不了,便收进了荷包,转身架起地上的仆疫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 )